面前的男人神色忍耐，从搭在她腰间的时候能感受到他的浑身紧绷，但那双漂亮的眼盯着云晚，亮得惊人。
几秒过后，意识到他们此刻极近的距离以及他刚刚说的那句“还亲了我”后，云晚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定住，只能感受到自己脸颊的温度一点点上升，直到快要烧了起来。
她喜欢桑延，六年前喜欢，现在依然喜欢，所以她的原则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破，可依旧难以阻止云晚总是想要是试探，桑延心底藏了几分，对她又抱有什么样子的情感。
是恨？遗憾？埋怨？还是爱？
心里沉甸甸的情绪压得她很难受，酸涩得要溢出水来。她分辨不了情绪的来源，便想像从前一样，冷漠推开每一个对她好的人。
都说酒后吐真言，会流露出最真实的行为，所以说，在她彻底醉酒的时候，遵循自己的内心，做出抱桑延，还亲他这些压在心底不敢做的行为？
此刻，云晚紧张得全身的血都是烫的。死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太慌乱。
桑延看着她，看她一点点红起来的脸，不断颤抖的睫，以及，牙齿轻咬住的唇，开口问，“怎么，被吓到了？”
她后退一步，男人的手也随之落下。
“没有，我只是……”
“是……”云晚屏住呼吸，心里给自己加油鼓气好几次才问出口，“我真的亲你了？”
“难不成我在骗你？”路灯昏黄，他锋利硬挺的面部轮廓也变得有些模糊，多年过去改变了许多，但也逃不出年少时熟悉的轮廓，让她直接回忆起高中时那个青涩却桀骜不驯的桑延。
也是这样，喜欢逗她，反问人，一副桀骜不羁的模样。
“我没这个意思……”云晚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合适的措辞，斟酌一下后说，“当时我意识不清醒，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有点震惊。”
微风拂过，他黑漆漆的眼里迅速划过一丝隐秘的笑意。他轻咳一声，懒洋洋道，“理解，不过我被你占了便宜，这笔帐，怎么算？”
他紧接着，表面上平平淡淡说出来的话却惊世骇俗，“忘了说，你亲的还不轻。”
两人安静对视，桑延的表情丝毫不见心虚。
云晚感觉自己的脸要烧得更加猛烈。
“那个……”半晌，她努力调整好情绪，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想要什么赔偿？”
桑延瞧了她半响，过了好一会，轻轻勾起唇角，开口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云晚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心里升起股不好的预感。
“肉、偿。”
云晚，“……”
果然，惊世骇俗。
六年过去，他用词变得这么大胆吗？
她看见他看向自己的眼带着极深的感情，浓且重，像无尽的夜。
“现在是文明社会，会不会不太好？”云晚盯着他的唇角，试图婉拒他的要求，“况且那天晚上我也不是故意要亲你的……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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