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忘不了你,那一天你来,就比如黑暗的前途见了光彩,你惊醒了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
——

乱世之中,谁都不能放任自己的情感。
“我从未有过奢望。”
“我只想留在这里,陪在他的身边。”
...
路垚逆光回头,这一眼,成了好多年。
路垚“招了吗?”
乔楚生“陈老六的表,上面的钻石被换成了水晶,然后拿去卖了,还了赌债。”
宋浣玉抬头,看向窗户,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带来一片光明。
路垚“杀人承认了吗?”
乔楚生“你觉得他们仨,谁的嫌疑最大啊。”
路垚“何秘书。”
宋浣玉“何鲲。”
两人异口同声,路垚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
路垚“你怎么了?”
他下意识问道。
宋浣玉“但他不会是凶手,大抵是个帮凶。”
乔楚生“那凶手是谁?”
宋浣玉闭了闭眼,晕眩与耳鸣的感觉使乔楚生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听不清。
现实和回忆交汇,让她觉得乔楚生在唤她幺幺。
一声声的幺幺。
“杀了白老大你也能上位,你会这么做吗?”
一瞬间,何鲲的声音和鞭子破空声也传来,夹杂着凄厉的叫喊,让人毛骨悚然。
宋浣玉心口一痛,那些积疴的伤和记忆接踵而来,让她骤然失力,双膝跪在地上,她却已感不到疼痛。
乔楚生在身侧立刻伸手接住她,没顾自己,和她一起摔在了地上。
路垚“怎么回事?”
路垚此时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路垚“浣玉?”
宋浣玉摔在乔楚生怀里,摔倒的剧烈动作带来血气上涌,她吐出一口血来,染红了乔楚生,也染红了她今天穿的白裙子。
呕血一向都是早亡之象,路垚惊慌起来。
乔楚生眼尾红的厉害,泪珠一滴滴往下掉,他不顾两人身上的血,轻轻把人搂在自己怀里。
宋浣玉“乔楚生...我疼...”
乔楚生“我在这里,幺幺,我在你身边。”
...
两人从白家走出来,路垚看了一眼天色。
路垚“你不去陪着她吗?”
路垚本来往医院打了电话,但乔楚生告诉他,白家有私人医生,又是自宋浣玉小时就跟在家里的,对她的身体状况清楚些。
于是两人就把小姑娘送回了家。
裴安说是心神激荡,神智迷乱,所以引发了旧疾。
说起这旧疾,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回惊险得很,小姑娘差点便没了,还是白家仔仔细细将养着,这才把人养到了现在。
路垚觉得是自己硬拉着她办案,才会出这事,于是十分愧疚。
两人迈下台阶,路垚脚步停住。
路垚“老乔,对不起啊。”
乔楚生“嗯?”
乔楚生看了看他,明白了他的意思,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乔楚生“不关你的事。”
路垚“那你为什么不陪着她啊,这白老大的女儿,怎么也比那破陈秋生重要啊。”
这回乔楚生自个儿停步了,沉默了一下。
乔楚生“她不会愿意看见我。”
他知道宋浣玉引发旧伤的原因了。
...
何鲲:“四哥,你比我命好。”
何鲲:“你跟了白老大那么重情重义的老大,不像我跟的那位,从来没把兄弟们当人看过。”
乔楚生眼睛依旧是红的,轻轻闭了闭眼,使了个眼色,警员把人带走了。
何鲲在走之前,对乔楚生鞠了鞠躬,这应该也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了。
...
乔楚生“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啊?”
路垚“回银行上班啊,不然呢?”
乔楚生看了看他,打算拉拢人。
乔楚生“你探案是把好手,要不要留下来帮我办案啊。”
路垚笑了笑,显然没兴趣。
路垚“你那个小姑娘不也挺聪明的吗?”
路垚“怎么不请她,反而舍近求远。”
乔楚生“她...”
乔楚生“白老爷子看得紧着呢。”
乔楚生“好不容易相信我,把人给我放出来了,这一回咱又送回去了。”
路垚看着乔楚生面上没事,其实鼻音都要出来了的样子,毫不犹豫补刀。
路垚“嗯,还是浑身血给人送回去的。”
路垚“兴许不止白老爷子,她那个幼宁阿姐也要找你的事。”
路垚“我可走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乔楚生看着路垚渐行渐远的背影,低下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