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瞬间万变,唯一不变的是你还在我的世界里.
……
后脑被猛地撞在木质门板上,咚的一声闷响让左航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耳边熟悉的嗡鸣声骤然响起,令他眼前白了一瞬。
胸腔不断起伏,急促的呼吸在被压缩的狭小空气中细密的喘息着。
额前的碎发被猛地抓起,撕扯着头发的痛楚顺着头皮向下蔓延。
左航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江越恶劣的脸庞,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发出渗人的尖笑。
江越一手压着左航的肩膀,一手紧抓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与之对视。
耳畔悄然萦绕着他那带着锈蚀般刺耳的嘲讽,宛如无形的锁链,令人感到厌倦至极,几近窒息。
江越“说实在的,我真好奇你藏起来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
江越的视线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追究着左航的每一个表情,妄图从他的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恐惧或濒临崩溃的痕迹。
但可惜,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幽深瞳孔。
江越“被虐待这么久都没有哭过一次,”
江越“左航,你特么是铁做的吗?”
左航“所以你一直以来都在欺负我的原因,只是想看我崩溃失控的样子吗?”
左航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有些发狂的男人,那双清冷自持的眼眸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江越“不然?!”
男人愤愤不平的喊着,声音染上一丝被戳穿的怒气。
左航“呵…”
沉闷的,像是恍然大悟般的冷哼从胸膛腾升至喉间。
左航“江越…你真是…”
语气里满是疲倦,像是托了千斤重担,多说一句都能让人喘不过气来。
左航“不可理喻。”
左航掀起有些麻木的眼皮,眼底全是对自己身不由己的无奈。
这样简单的理由亏江越他想的出来。
他承受了这么久的伤害,到最后一句“不然”击碎了他一直都在建立的自负。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可结果,呵…
怎么能…有人肤浅成这样?
父亲几近窒息的控制欲,母亲的漠不关心,长期的压抑下,这才最终造成了江越扭曲的性格。
但他实在玩劣,家庭上的不如意令他将这满腔怒火全然撒到其他人的身上,根本就不在乎会给无关紧要的人带去的伤害有多么大。
许是左航的反应太过平淡,与江破裂的情绪形成一种诡异的反差。
江越一时怒气上头,他拧眉,抓着左航头发的手骤然加重力气,随即将人狠狠一甩。
本就单薄的身体被这么一摔,再加上左航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径直被摔倒在地。
倒下的地方刚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碎裂的地瓷砖,手掌擦过尖锐的砖缝,皮肉被撕裂的痛楚瞬间从手心传来。
“草…”
左航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想要出口的脏话也被硬生生的哽在喉间。
耳边是江越破防而发出有些尖锐的质问。
江越“那你特么又是以什么资格敢来评判我?!”
男人的胸膛因气急攻心而剧烈起伏着,双眼猩红的看着倒在地上没有生气的左航。
左航缓缓抬起因疼痛而不住颤抖的手,上面赫然是一道狰狞的豁口,仿佛撕裂了整片肌肤。
鲜血顺着掌纹蜿蜒流淌,如同一条条细小却刺目的血河,在苍白的皮肤上勾勒出令人心悸的图案。
左航“……”
他并未理会江越的怒火,而是咬紧牙关,将手死死攥成拳。
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新添的疼痛像潮水般涌来,压过了先前的苦楚,使得他的手不自觉地发颤。
这种血上加霜的行为无疑是最蠢笨的,可仿佛只有这样,左航才能感受到真实的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