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即永生
……
沈稚是个神经病,
这一点很难不认同。
就比如说,刚上完吊就换了个地方,脖子上的绳也没了。
以至于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穿越还是她的妄想症又犯了。
“……”
“这是哪?”
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与荒芜,沈稚深度怀疑自己是被拐到了某个贫民窟。
无论是堆积在狭小角落的破旧纸箱,又或者是爬到她头上的小老鼠,都能让人一眼看出来这地方的穷困。
墙皮已经脱落的只剩下灰黑的水泥渣,角落的箱子里似乎装着一些布麻,头顶昏暗的灯光有些晃眼。
她揉了揉眼睛,默默把头上的小老鼠拿下来,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起身走向一旁已经被腐蚀得满是污垢的铁门。
“嘎吱”
还不等她开门,一个长相精致可爱,头顶小绿帽的男孩先行推门进入,和她撞了个满怀。
“既然你醒了,那就早点走吧。”
小男孩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轻声说道。
沈稚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确定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眼前这个男孩的身影。
“你是哪位?”
“救了你的人。”
卡米尔微微一顿,斟酌着接着说道:“我在附近遇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这里很混乱,早点离开吧。”
沈稚闻言微微一愣。
“……好吧小帽子,大恩不言谢那我就不谢了。”
“我走喽。”
说罢,沈稚费劲地将生锈的铁门拽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望着这个奇奇怪怪的身影逐渐模糊在视线里,男孩叹了口气。
真是从头到脚都足够怪的人。
来历不明,身份不详,身上的丝绸布料一看就价值不菲,完全的一副贵族形象。
但在厄流区。
男孩亲眼看着,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女孩,凭空出现,一块块血肉拼接而成。
惊悚。
他敢说,就算是厄流区最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来了也得被吓走。
但他没有走,
甚至还把这个奇怪的“人”带了回来。
现在回想一下,他其实也记不太清当时具体的情况了。
他只是几乎本能的靠近,并救下了这个人,即使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
断墙歪斜,污水横流,碎瓦间杂草疯长,土路坑洼积泥,朽木棚户在风中吱呀欲坠。
路边不乏形形色色的人群经过,似恐慌,似麻木。
脚下踩着污水与垃圾,歪斜的土房爬满裂缝,枯树下蹲着目光呆滞的孩童。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绝望。
就算是沈稚也不免惊叹。
说中文的怎么还有这么落魄的地方?
给她这是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胃里像烧着一团火,咕噜声震耳欲聋。
沈稚抬头看了看天,乌压压的云压的人喘不上气,似乎将要下雨。
她一个个翻着身上的口袋,试图寻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一个青色玉镯,几张纸币,除此之外,身无分文。
不过玉镯可以当掉,钱应该能用。
找家银行或者古玩店就行。
沈稚随便问了周围一个看着还算和蔼的老太太,对方撇了眼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服饰,斟酌着开了口。
“这里是厄流区,没有什么bank,小姐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吧,这附近挺危险的。”
……
什么是厄流区?
在沈稚被第三个人恶语相向后她得到了答案。
什么厄流区,这简直就是恶棍区吧,一个个怎么都穷凶极恶的,还不认识钱。
好吧,落后地区,人均素质不高,她懂她懂……自力更生而已,她就不信有钱花不出去。
总不能没一个人认识钱吧?
但当她试图拿纸币买面包的时候,又得到了一个白眼。
“穷人果然都是一群神经病,一张破纸就想换东西,老子又不是做慈善的,滚滚滚!”
……
好吧,原来有钱真的花不出去。
迷茫的踩在全是污垢的地上,沈稚萌生了一种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冲动。
这下好了,想上吊都买不着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