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曹象儿欠了钱小宝很大一笔钱,几经周折,最后还是需要赔给钱小宝三分之一的龍鳯SPA的股份,但因为之前谭辉一意孤行的盘下来一个临街的铺面,而现在那处地方正面临修道
每天大把大把的时间、人力、财力砸进去,反而收不到回报。
夜晚的天黑的极快,就犹如一滩淤泥牢牢地困住了谭辉与秦茜,让他二人无路可走,无路可退,逼得他们只能跟着钱小宝给出的路径去走。
“实在不行,就把股份赎回来”
“怎么赎,咱们哪还有钱啊?银行那边还贷着款,还着利息呢?”
“咬牙凑,要不然有这么一伙人在公司,咱们也干不下去”
秦茜咬着指甲,侧头看向谭辉,眼睛一瞬间亮极了“不如我们跟阿宴借,她白天也说要把股份赎回来”
“不行,当初我们几个师兄弟合开保全公司,阿宴就出了大头,员工宿舍用的也一直是阿宴的,不能再找她借钱了”
“那后期赚了钱,每次都多分给阿宴很多了”
“那也不行”
“一辉”秦茜提高音量叫着谭辉的名字。
“老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跟阿宴开这个口”
“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秦茜联系她认识的所有朋友,谭辉也去联系他能联系到的人,两人都在共同努力去拯救即将要股份拆分的龍鳯S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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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死也找不到的曹象儿,今儿又好模好样地出现在了龍鳯水疗谭辉的办公室里,现在的办公室呈三足鼎立的状态,秦茜站在曹象儿右边,谭辉站在曹象儿左边,俩人给他夹在了中间。
看见曹象儿进了办公室的李井,偷摸地许宴打了个电话,通知了她一声。
“宴哥,那遭瘟的回来了?”
“哪个”
“就那天打架,说死也找不到那老家伙”
“曹象儿啊”
“对对对,就是他”
“看好他,我马上就到公司”
“师兄跟嫂子把他请办公室去了”
“知道了”许宴挂了电话,跑车疾驰而过,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龍鳯SPA的店没口,李井正在门口蹲着,一看见许宴下车,赶紧屁颠屁颠的过来。
“人还在办公室,他们还没谈完”
“嗯”
许宴刚要推门而进,就听里面传来谭辉的声音“算了,这事儿我不跟你计较,但龙凤水疗你那三分之一,我肯定不会拿给小宝他们胡闹”
“侬放心,他们也只是想要钞票,只要你肯出,其他的事情我来谈就好了啦”
“好,如果事情办好了,那百分之十,我还留给你”听到这句话的许宴,冲着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旁的李井看见,也没敢说什么“要是不成,他们不让我干好了,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冷笑一声“谁怕谁啊,我们也不是没有靠山的”
“好的呀,好的呀”门外的许宴都能听出曹象儿语气里的欢欣,办公司里的谭辉和秦茜对视一眼,都没继续说什么。
许宴没有推门走进去,反而是拽着李井走出门,还嘱咐他,不要让谭辉知道她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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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谭辉想把龍鳯水疗的股份全部买下来,秦母和秦父付出了全部积蓄。
还把谭辉的户口本拿了过来,让秦川传话说,如果上海太难的话,就让你们回家。
谈话结束,钱也到手。谭辉保证,这件事结束就跟秦茜回家,在北京那边大办,风风光光的让秦茜再嫁一次。
到时候秦川跟乔乔还是伴郎跟伴娘,许宴还是负责挡酒。
却不知,这一遭过后,有些人永远的留在了这上海的弄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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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秦川的到来,一早许宴就赶赴秦茜的小家,蹭了一顿摊鸡蛋加鸡蛋壳。
“小秦茜,你这手艺,够补钙的啊”
秦茜回身一筷子就敲在了秦川的脑袋上“你看看阿宴,多会说话,你看看你,还是我弟呢”
“赶紧吃,吃完了把碗洗了去”
“那明明是宴姐吃的最慢”
“你还敢让我洗碗了?”
“不敢不敢”
秦川跟许宴打闹dw功夫,谭辉借了一个电话,那边曹象说小宝同意,今天就签
“这么急?”许宴看向谭辉
“嗯,在松江呢?”
“那走吧”
“你干什么去啊”
“当然跟你一起去啊”许宴把玻璃杯里的牛奶喝了一大口后,抹了抹嘴巴“这档子事结束了我要去旅游了,到时候把我股份分秦川一半,当我这个做姐给老弟添的彩礼”
“终于想起出去旅游这件事儿啦”
“看好哪个地方了吗?要不也带你嫂子一起,你俩做个伴,我还能放心”
“可拉倒吧,小秦茜这么漂亮,不得耽误我艳遇啊”
“你也赶紧找个人定下来吧”
“知道了知道了,可别磨叽了,三土,快点开”
“好的,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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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了松江仓库的门口,谭辉向对面看去“那不曹象儿的车吗?”
“还真是”
秦茜拿起手袋“走吧”
“哎,你别下去了,那小宝眼神看你俩挺不正经的,万一”
“没有万一,小秦茜在车上等你,我得跟你一起进去,我还能怕一个废物的眼神了”
“是,我们宴哥,百毒不侵”三土熄了火,开车门往下走时,秃噜一句话。
“还是三土懂我”
“小秦茜”
“阿宴”
“这次回去,我可不想吃带鸡蛋壳的鸡蛋饼了”
“行,等阿宴回来,我努力学习,给你烙不带鸡蛋壳的”
说着三人就一前一后的进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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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签到,曹象儿卑躬屈膝的把合同递给钱小宝,钱小宝翻看了一下,没有纰漏,收好合同。
端正对着谭辉,许宴看着他表情不对,环住手腕的银镯子,背在身后。
“我跟你说清楚啊,钱三天内到位,超过一天算一天利息,别到时候你们那一半,搭进去,都不够付利息”
“你想多了,他的钱不够,还有我呢,这店也有我的一份儿呢”
“我就希望你,拿钱走人,以后离龍鳯水疗远点。”
“行了,合同也签了,这事就算了了,一辉,走吧”许宴说完,谭辉就起身拎着包往出走,许宴错后一步,挡在谭辉身后
钱小宝在后面叫“哎,哎”
谭辉要停,许宴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声音极低“赶紧走,嫂子还在等你。”
许宴说完话,转身看向钱小宝“怎么,还有事儿?”
“这个事儿是了了,但打我的这个事情,它怎么了呢?”
“那你想怎么了?”许宴牢牢挡在谭辉身后,冲着钱小宝抱臂而战。
“今天不让你长点记性,侬不晓得上海有多少土”
“钱小宝”
“你是我打的,让我哥先走送我弟上飞机,事情我跟你了”
“阿宴”谭辉伸手要抓许宴,许宴一甩手,“三土,带他走”
抄起一旁的凳子就砸向了钱小宝,钱小宝被砸倒在桌子后面,半天也没起来。
他的手下一拥而上,有人拎着铁链,有人拿着棒球棍,有人还拎着钢管。
许宴三人背靠背看向四周围过来的人“三土”
“宴哥”
“找个机会就走”
“宴哥”
“你们一个两个学的那玩意没用,我一个全国武术冠军,还打不过几个小混混,那我可真是给我祖宗丢人”说着许宴就冲了上去,一脚把前面双手抓着铁链子的人踹翻在地。
“不行,要走一起走”谭辉紧跟着抢了一把别人的铁棍,也跟在许宴身后抡了起来。
期间,谭辉摸到了门边,但他打开门,却没有出去,反而是把门重重的关上,又跳进了包围圈。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别人是下死手,而谭辉他们却没有什么武器可以让他们下死手。
等钱小宝拿着匕首走出来的时候,三人已经歪在一边,钱小宝拿着匕首走进谭辉,就要往他身上捅。
许宴腕上的银镯急剧转动,一条蚕丝凭空出现,她死死地勒着钱小宝的脖子,直到手下的人不再动,而看着钱小宝被人勒死,他的手下一哄而散。
而许宴也已出气不如进气多了,等到外面秦茜后知后觉进来的时候,许宴就剩下一口气了。
秦茜坐在急救车上,握着许宴的手“阿宴,你还没吃我做的鸡蛋饼呢”
“你不能死,你死了,你让你哥怎么办”
“阿宴、阿宴”
许宴颤抖着手,拽着秦茜,秦茜随着力度贴在许宴唇边“股权转让我签好字了,你一半,秦川一半”
“以后他欺负你,你就携款潜逃”
“不能给你们挡酒了”
话,断断续续地说着,手也无力的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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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的手术室门前站着一排膀大腰圆,还哭哭啼啼抹泪的大老爷们。
手术室的灯牌黯淡了下来,护士走出来看见门口这一群人,愣了一下。
秦茜上前“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
李井抓住秦茜的手“嫂子,里面的人肯定不是宴哥对不对”
“她是冠军啊”
“她怎么会死”
“嫂子”/“嫂子”/“嫂子”。
等到被打成重伤得谭辉醒来时,许宴的葬礼都已经办完了。那一伙人也都没逃出坐牢的结局。
就连钱小宝的父亲,那个宝爷,都因为动了许宴而下台了。
秦茜没动过许宴的股份,一直给她留着,存折淘汰了就换成银行卡。
逢年过节秦茜、谭辉、李井、三土他们都会以后辈的身份去看看一许父许母。
许宴的父母亲缘不高,但她的父母也有想接她过来住的时候,是她想守着祖宅不愿意动弹,后来因为谭辉他们,又守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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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间走走停停,这天阳光极盛,早就算是龙头企业的谭辉谭总,扶着自己的老妻,后面跟着胡须花白的李井,颤颤巍巍的停在了许宴墓前。
“阿宴”秦茜摸着碑上的照片“你还是这么年轻,我们啊,都老了”
“你的股份,我们后来拿出一部分用你的名头捐了”
“宴哥,希望你下辈子平安喜乐,过你想过的生活,不受曲折。”
“你个大老粗,祝福阿宴的话”
“宴哥就喜欢我们这样,没那弯弯绕”
“阿宴”谭辉又看了一眼碑上的照片“我们以后可能就来不了了,但是”
“你身旁的位置我们都预订了,到时候咱们还在一起”
“对,我在宴哥右边,三土在后面”
“凭什么我在后面,我也在右边”
一阵微风吹来,碑上传来沙沙地声音,好像许宴也在瞧着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打打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