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多病坐好,谢宴把拎过来的斗篷披在了李莲花身上,又挤坐在两人中间。
侧过身去看李莲花搭着她的斗篷,笑弯了眉眼,轻拍李莲花的胸口“面如桃花颜如玉,很衬你”
李莲花看了看斗篷的颜色,疑惑地看向谢宴“阿宴,你确定这个颜色衬我?”
“确实衬你”
因为一件粉色系斗篷,李莲花的专注力就跑到了谢宴身上,被忽视的方多病不乐意了。
“哎,你们俩个”
“等会,我想知道,剑神诶,怎么会收你这么个武功平平无奇的徒弟”谢宴眯着眼神不住地打量方多病,边看边摇头。
“这事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啊”谢宴转头去盯着李莲花,目光灼灼,眼里的探究让李莲花不自在的动了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似是感叹“是啊,我猜他本人也是不知道的”
“你们不信是吧,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从小就体弱多病”
“怪不得你叫方多病诶”
“我娘甚至连大名都没给我取过,就生怕我活不到成年”
听故事的谢宴是嘴不老实,人也不老实。方多病说一句,她是接一句。方多病是半醉半醒,没空搭理她。李莲花是见不惯她在草地上滚来滚去,再没人控制住她,她都要滚到篝火里了。
李莲花把谢宴卷吧卷吧塞在自己怀里,把斗篷抻开,一半盖在她身上,一半披在自己身上。
不能滚来滚去的谢宴,把眼神放在了李莲花身上,她弹出双指,按在了李莲花的脉象上,沉思了一下,李莲花一个没注意,这双指就按在了他的任督脉上,李莲花抬手握住了谢宴的胳膊“你又”话还未出口,李莲花就感受到了从谢宴指尖渡向他体内的内力。
也感受到了体内时时刻刻处于扩张的碧茶之毒好像又看见了什么克星一般,龟缩在他体内,不敢再进雷池一步。
“在我十岁那年,我娘认回了自己小时候弄丢的弟弟,就是四顾门的副门主,李相夷的师兄,单孤刀”
“阿花啊,我们家那边有句俗语,叫贱名好养活,不如,给你这徒弟兼外甥,起个名字吧,狗剩、三毛、大壮,你看怎么样”
李莲花被谢宴嘴里的名字逗笑了,他轻咳一下,拉了拉谢宴的衣袖“你别欺负他了,你可是长辈”
“我没大他几岁,怎么就成长辈了”
“你都说那是我徒弟兼外甥,你”李莲花眼睛瞟向别处,就是不正眼看向他怀里正在兢兢业业给他传内力的谢宴“就别仗着辈分欺负小辈了”
看见谢宴又要说些让他难为情的话,李莲花轻扬声线,冲着方多病说道“单孤刀是你舅舅啊”
“单孤刀是他舅舅,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谢宴指尖又探了一把李莲花的脉象,看他体内碧茶之毒又龟缩在一角后,就从他怀里翻了出来“你怕不是个龙阳之好”
“我?什么好?”
“龙阳之好”谢宴一边点头,一边看向那边的方多病,还肯定的点点头。
“阿宴,你可是刚从我怀里爬出来的”
“可是,我只是在救你,很单纯的啊”
李莲花扶额,想到了刚才怀里这人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你偷喝酒了”
“我没有”谢宴心虚地大声反驳。
李莲花看看半醉半醒的方多病,又看了看疑似醉了不自知的谢宴,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无奈“哎…”
方多病听见身后的吵嚷声音,不满地转身看去“你们俩个还听不听了”
谢宴心虚地往李莲花身边一歪,“你说你说,我坐着听、坐着听”
“舅舅偷偷想教我武功,但我那个时候身子骨实在太弱了,舅舅总骂我没用,是他,交给我一柄木剑,还说,等我能用木剑练好百招基础剑招,就收我为徒”
谢宴反手拉住李莲花一角衣袖“我也要”
李莲花拍拍发着酒疯的谢宴“明天就给你做一柄”
“他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说,别再把自己的剑弄丢了”
“一个剑客,一定要握好自己的那把剑,别再把自己的剑弄丢了”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过李相夷,如今,连他的样子我都记不清了”
“我也想见见你说的仗剑走天下的剑神李相夷,是怎样的桀骜不驯,张扬热烈”谢宴就拄着胳膊,摇摇晃晃地盯着身旁坐着的这位温润而泽的李莲花。
“我为了这一句话,努力治病,再苦的药我都喝,再难泡得冷泉我也泡了,可如今,我终于站起来了,可以握紧手中的这柄剑了,可他却已经不在了”方多病满脸的悲伤,全借着这酒劲发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