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内,香烟袅袅,佛香弥漫。安母身着素衣,虔诚地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闭目祈祷。她的身姿端庄而优雅,仿佛与这宁静的古刹融为一体。
就在安母合掌的瞬间,她身上的翟鸟纹披帛轻轻飘动,如同一缕轻烟,悄然拂过“佛光普照”匾额的下缘。那匾额高悬于佛殿之上,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然而,当披帛与匾额下缘相触时,却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响。这声音虽然轻微,但在这静谧的古刹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安母的手腕微微一颤,她腕间的羊脂玉镯与青砖地面相碰,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五年前,安父凭借着卓越的治水才能和功绩,得到了皇帝的恩赐
这道诏书对于安家来说意义非凡,它意味着安比槐唯一的嫡女
安陵容无需参加选秀,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婚姻和人生道路。
与诏书一同送来的,还有几箱华丽的蜀锦和精美的首饰。
这些礼物无疑是对安父治水之功的褒奖和认可,也是对安家的一种荣耀。
蜀锦以其精美的工艺和绚丽的色彩而闻名,每一匹都仿佛是一件艺术品;
而那些华丽的首饰更是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石,令人目眩神迷。
清晨的后山,芍药径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金色晨雾,宛如轻纱般轻轻飘动。
安陵容身着一袭素纱帷帽,垂珠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这时,年羹尧身着玄色箭袖,如一阵风般掠过竹篱。他的目光偶然间落在了安陵容身上,恰好看到一阵风吹起了她白纱的半角。
在那一瞬间,年羹尧仿佛看到了一幅绝美的画面——少女的鼻尖上悬挂着一滴七彩露珠,宛如珍珠般晶莹剔透。
当阳光穿透这滴露珠时,虹光流转,映照在她的耳廓上,使得那原本就薄红如初绽棠梨的耳廓更加艳丽动人。
年羹尧不禁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他停下脚步,凝视着安陵容,手中的紫玉扳指“当”地一声敲在亭柱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满山的芍药花,竟然都比不上姑娘睫上的半滴露珠啊。”年羹尧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丝赞叹和欣赏。
垂珠震颤如惊鹿,安陵容喉间逸出声几不可闻的喘息。
她猛地后退半步,素纱幔拂过年羹尧手背的刹那,腕间褪色平安符与他箭袖金蟒纹诡异地重合了纹路
像两缕被晨露黏连的光,绞成不敢直视的谶言
山风彻底卷飞帷帽时,年羹尧的佩刀锵然入鞘。少女全貌曝露的瞬息,满涧烟岚凝作画屏:
左颊霜雪沁着疏离,右颊榴火却烧透他玄铁护甲。最悸动是双瞳漾起涟漪,冰蓝雾凇与熔金琥珀间浮出羞怯。
“她睫毛颤得像要落,却在他目光扫来时,强撑着抬眸
——四目相碰的刹那,他看见她瞳仁里映着自己的影子,比战旗还抖得厉害。
“年某唐突。”他突然单膝点地,玄色披风在青石铺开墨莲。拾起的帷帽,放至亭边石凳子上。
“小姐……”砚帷团扇轻遮半面,墨竹影里藏着促狭的笑,“佛前香灰要落了。” 这一提醒,恰将安陵容惊回现实
——她慌忙转身,天水碧丝带在晨风中扬起弧光,却在跨出芍药径的瞬间,脚步陡地凝滞。
素纱幔随转身轻旋,半张侧脸晾在雾里:鸦青鬓角压着垂珠流苏,耳尖红得滴血
下颌却倔强扬起,将最秀挺的侧影、最颤的睫羽,都留给身后人。
年羹尧望着那抹天水碧消逝在转角,指腹残留的柔滑化作烧心的痒。
紫玉扳指在掌心泛凉,他突然攥紧,喉间溢出低笑:“……倒要看看,是哪家小姐,过了及笄礼了没有。”耳边染上绯红
……………………………………………………
三日后,琉璃街“珍珠舫”
安陵容捏着支珍珠缠枝钗,指尖抚过圆润珠粒——这珠光,竟与那日落在年羹尧靴边的那颗,像极双生姊妹。
垂眸时,镜中斜映进道玄色身影,玄纹箭袖擦过柜台,带起缕熟悉的晨雾气。
“好巧,姑娘也爱这珍珠钗?”年羹尧叩响檀木案,指节距她指尖半寸,烫得她猛地缩手。
珍珠钗“当啷”磕在案上,溅起的珠影里,砚帷已抄起钗子,团扇轻晃遮了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