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把消息传出去了，那还能有谁？”岁岁看向李玉，“还能有谁知道这个消息呢？”
李玉明白，岁岁身边也就只有碧草一个人知道，她不会去做这件事。那也就只剩下御前的人了。证明他好不容易整治的这些人，还是有松动啊。
“你别操心了。养心殿，我来查，查到消息告诉你。”
“好。”岁岁也不会闲着，养心殿这边有李玉来查，那她就正好从嘉妃那边倒推。
结果，不出半日。碧草就向岁岁回报说，“昨日掌灯后，娴贵妃进去过启祥宫。”
也就是说，嘉妃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她。
岁岁不明白，“嘉妃在禁足。整个启祥宫都戒严了，她怎么进去的？”
“……”碧草停顿了一下，“听那些驻守的侍卫说，娴贵妃说的是，嘉妃禁足只是不叫她出启祥宫，并没有规定旁人不能进去。那些侍卫们也不想得罪贵妃，所以就让人进去了……”
呵？！
这手偷换概念真是……话说如懿是不是跟玫嫔学的？当初如懿在禁足的时候，玫嫔就是用这个理由冲进延禧宫，把人打了一顿的。
不过，如果真的是如懿刺激了嘉妃死了，那她可就是第二回做这样的事情了，想当初孝贤皇后的死不也是被如懿刺激的吗？
岁岁想不通的是——“娴贵妃怎么知道李赫死了的？”
关于这个，碧草没能给出答案。
等到了晚上，岁岁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帝，包括如懿的行为。
却不想，皇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复杂，“……前日，朕歇在了翊坤宫。陪他用晚膳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醉了，一个不小心就说了。”
皇帝也是有些后悔。
当时，他确实一个没忍住。
如懿问他：“臣妾听说皇后娘娘把加菲给禁了足，可是如今玉氏的王爷及使臣都还未曾离开呢，皇上如此重视他们，皇后娘娘却……万一他们闹起来怎么办？”
如懿不知内情，不过是想着皇帝面前暗戳戳的上点眼药来着。
可皇帝一听这个，那股劲儿就上来了。目前玉氏是附属之地，办事的时候确实要顾及着他们的体面，但如今还不是朕说什么就是什么，“放心，他们闹不起来。李赫都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一群龙无首之人罢了。”
皇帝那是只是那么那么一说，他也没想到，这看上去那么淡然的如懿会这样行事啊。
岁岁听完了皇帝给她的解释，顿时就是一阵无名火从心头起啊。
不是，你疯了吧？
金玉妍主仆在知道李赫死了之后就那么心甘情愿的赴死了，这样的事情放在后宫之中，那又是一种谈资。若只想着情情爱爱，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殉情二字啊。
可是你宫里的妃子为了别的男人殉情，你就有面子了？
尤其是岁岁，为什么选择把这件事瞒得死紧，顾及着宫里的规矩是一回事，归根到底不还是顾及着皇帝的面子吗？
那皇帝自己都不要面子，岁岁还能说什么？
她一边气到不行，一边又理解了为什么在原来的故事线里面，为什么加菲穿着情衣追着王爷追到了前朝，那么多侍卫们都看见了，却还是全身而退，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因为皇帝不在乎啊！
岁岁生气的点是：我劳心劳力的帮你瞒着这件事，顾及着你的面子，你倒好，全然不在乎自己往外说。就让岁岁有一种被同伴背刺了的感觉。
这一生气，岁岁就想当甩手掌柜。
皇帝下旨追封嘉妃为贵妃，按贵妃之理下葬，谥号淑嘉。
丧仪，岁岁没管。纯贵妃因为早前病过一场，精力大不如前，也没法管，所以此事就是由娴贵妃一手操办的。
开始的那天，岁岁没去，只打发了碧草过去替她上了香。
岁岁窝在房间里练字抒情，见碧草忙完回来了，便问道：“回来了，那边怎么样？娴贵妃看着她的灵位，又在嫔妃们面前做了一回主事人，是不是很得意呀？”
“……”碧草不好评价，只说：“四阿哥从皇陵回来奔丧，在贵妃灵前都哭晕过去了。”
岁岁叹了一声，“叫太医院好好的给他医治，再叫人告诉他，事已至此，凡事都得想想往后的日子，他还有两个弟弟要照顾呢。我就不过去了。”
岁岁过去看的话，永珹怕是又要刨根问底，可这理由又怎么好说呢？
世间万事总是有许多妥协，都是顾及着面子二字的。
但奈何永珹这个直性子，醒来了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又去问皇帝，做儿子的当面去问他的父亲，他的额娘是怎么死的？
岁岁知道的时候，就是永珹的贴身太监过来救助，“皇后娘娘救命！皇后娘娘救救四阿哥吧，四阿哥知道一点娘娘去时的事儿，在养心殿和皇上对上了……”
岁岁只能叹气，又赶过去给人收拾烂摊子，她都能够想到那副场面。
永珹问及细节，皇帝又怎么好说？在在哑口无言之时就只能用愤怒来遮掩了
她赶到养心殿时，果然就见永珹跪在殿外。她把人叫起，“人已经故去了，再问起细节，不过都是枉然，活着的人总得顾及着以后……你起来，去一趟阿哥所，看看永瑆吧，永璇也在那儿，这会在忙乱的又怕下面的人伺候的不好，你过去看看吧。”
把人安排了，岁岁才进去。
皇帝走过来，把岁岁抱进怀里，“还好有你在。”
他冲着永珹发了脾气，转身也就后悔了。但又拉不下面子，就那么僵持着。幸而岁岁及时过来了，在中间缓和。
岁岁被抱了个满怀：……说好冷战的呢？
算了，她又不是强求跟皇帝谈感情，冷战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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