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与窦昭的事情，岁岁却是眼睛一转，忽然看向四爷，“对了，我发现我关注窦家和你关注窦家的角度不一样，我说了我的理由，你的呢？”
四爷在面前摆弄一盆芍药花正在修剪着，“……文武百官依旧如雾里看花，能用的，不过是你当初点出来的那几家，所以在这些人里，我看好一个人。”
“窦七？”
四爷摇头：“窦七是个读书人的性子，翰林院讲讲学确实还可以，别的不成。我看好的是窦五。”
“啊？”岁岁大失所望，“哎，我跟你正好相反，我觉得他蛮讨厌的！”
“因为他不择手段，汲汲营营，为了向上爬，什么都做得出来？”四爷对此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反倒说岁岁，“为君者，就是君子和小人都要用。只在中间做好权衡之道便可。”
“我明白！”岁岁咂了咂嘴，忽然说，“那如果我告诉你，此人放印子钱呢？”
“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岁岁还说，“这件事情我也是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的，而且他做的很隐蔽。他是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他的弟媳，也就是窦七的媳妇儿，王行宜的闺女去做的。而王映雪的手段走的是贵妇的圈子，京城里有半数的官眷夫人都被她拉拢其中了。”
说完了，岁岁又走出去，叫了豆蔻和茯苓去拿些点心来。
她二人得了吩咐，便马上去办了，不一时领着四个小丫头鱼贯而入。
四爷便看着摆出来的点心都颇有特色，此刻放在一起又很怪异。
为何怪异？
因为这些点心都是各大节日里会吃到的点心。
端午的粽子，中秋的月饼。如今摆在一起……
“你这是何意？”
岁岁笑意盈盈：“你先吃一个嘛，你吃了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四爷就觉得其中有诈，因为此时岁岁脸上的表情跟昔年若曦准备点心捉弄他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他没有吃，只是把东西掰开了，里头果然大有乾坤。
粽子里头和月饼里头都无一例外地包着一小块金锭子。
“这就是窦家逢着过节，会给同僚送的节礼，因为是吃食包装，所以并不起眼，只有拿到手里才知道这分量不轻。若非暴利，哪经得起这么送礼呀。而你我都知道，窦昭赚钱虽然赚的多，但是跟家里是没有关系的。”
四爷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了豆蔻和茯苓。
岁岁便说：“你们把这些都撤了吧，换一些真的点心过来。”
来了茶点书房内又只剩两人了，四爷就说：“我之前看好窦五，是因为此人哪怕汲汲营营都是为了振兴家族。所以若他这个初衷不变，这般杀头的事情，那无人受益他是不会那么做的，那你说他上头的人会是谁啊？会是皇后庆王一党吗？”
岁岁就说：“就像你说的选择就那么几个，选无可选，应该吧，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一切都还没有浮出水面，我们只能等！”
那就等！
等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就是，他们一直在说的定国公死亡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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