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窦昭,岁岁是看不懂的。
明明岁岁已经切断了窦昭与宋墨之间的联系,所以窦昭的恨只来源于前世那与侯府的婚姻以及她的家宅之事。
那如果是这样,她做到小富即安,也可以护住身边在意之人了,但是岁岁看见的窦昭所做生意极大,有富可敌国之相了,那她又想做什么?
这种生意的盘子铺的越大,反而越累吧。
所以,这和岁岁的理念是有点不一样的
……
如此又过了几年,到了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年初,二月都还没过完,福亭又一次传来捷报。
说,年轻有为的宋墨带兵奇袭舟岛,歼灭了海匪的大营,大获全胜。
岁岁听闻了这个消息,也为他高兴,赶紧穿戴整齐往宫中去了。
“宋墨打了胜仗是不是也要回来接受封赏啊!”岁岁进了宫一路就往乾清宫去。见了皇帝便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就知道,宋墨的消息一旦传回必然少不了你,看看吧!”皇帝调笑着,手里的一封折子递给他,岁岁一目十行地看完,“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他打了胜仗回来,头一次却挨了一顿鞭子!而且英国公还不管不问,马上就回来了?明明是儿子代父受过,当父亲的却半点儿怜惜之意都没有!父皇,您可不能放过英国公,至少得训斥他一顿吧!”
皇帝就说:“光训斥怎么够!他押送粮草迟了,延误战机,本来就当罚!”
岁岁嘻嘻一笑:“那就好。不过怎么罚他父皇和太子哥哥商量吧,我要去太医院,看看有什么好药没有!”
她也很知机,该说的话说了,不该听的他也不想听,当即就跑走了。
反正这事儿最后肯定会知道的。
等到了上巳节的前几天,宋墨就回来了。同时关于英国公的处罚也下来了,被贬到了南城的兵马司。
之前兵马司里只是有他的人,现在他亲自去管兵马司了。
岁岁呢,在宋墨入宫拜见了皇帝过后,就直接把他领去了公主府,还准备直接上手扒了他的衣裳,“你舅舅来的折子里都说你挨了鞭子了,叫我看看如何了?”
宋墨一把搭住了岁岁扯他衣服的手,“都好了,公主不必担心。军中的金创药也是用得极好的。”他说的镇定,但其实,耳朵悄悄的红了,犹如天边的飞霞,也犹如涂了女子的胭脂。
“那也叫我看看!怎么,你害羞啊。”岁岁说的无所谓。
“……没有。”宋墨摇头,却略微低了头,一低头甚至连脖子上都是红的,“只是觉得这样有碍公主清誉。”
岁岁轻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放心,又没有别人看见,在我府里谁又敢说我。”
从岁岁十八岁都还没寻找夫婿开始,她就把刘嬷嬷给送出去荣养了,身边的侍女也换了一批了,虽然名字没变,但是之前的那一批因为年纪差不多了,所以放出去婚嫁了。
而现在她身边的人都被管理的很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分寸都极为妥帖。
“但……我也不想因此唐突了公主。”
岁岁认真地看了看他,也不强求,便放了手,“行吧。那你把这些药都拿回去,别浪费了。还有,你一回来我便拉你来了这,你还没回家看过你母亲呢。”
她柔软的手离开了他宽阔的肩膀,叫宋墨有了一瞬的失落,他为何要这么知礼呢?就像她说的,在她的府里,旁人又不会嚼舌根子。
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还真是叫人贪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