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就顺着严先生指的方向,一路找过去,在绕过一处高桥时,与邬善遇着了。
对方手里怀抱着什么东西,珍之重之。温暖的灯火映在他的脸庞之上,更衬的温暖和煦脸上的笑容一看就是见欢喜之人的。
俩人碰面都很惊喜。
宋墨就先问:“你不是在赴宴吗?怎么那么快就结束了。”
邬善呵呵笑:“好啊你,这么神奇妙算,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有宴?”
“……”宋墨鬼使神差地说着,“从宫里出来碰到永寿公主,公主说的。”
这句话虽然是宋墨故意在他面前提起他与岁岁之亲密,但是就看邬善怎么去理解这句话了?若是邬善觉得岁岁愿意主动提起他。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所以宋墨既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也不见卑劣。
邬善果然有了反应,这是挑眉惊喜,然后看了看宋墨,语气不确定地问:“那你现在是要去见她吗?”
“在公主府?”
“……相约了别的地方。”宋墨这么说,“德真这么问,定也是去找公主的,那要不然一起?”
“……还是不用了。”邬善表情顿时默然了,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把手里那个刻着青竹的木盒子递了过来,“砚堂若是要去找公主,那帮我转交此物吧。另外帮我转告一件事情,新造的船已经下水试验成功,可以出海远航了。”
说罢,邬善就要走。
“……”宋墨也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而且明明是要更正式的事情要说即便此时此刻去找他,也是名正言顺呢,为何要这样呢。
他就说:“什么船我不懂,要不你这个跟她说清楚去?”
邬善回头,在灯火阑珊处笑的温柔,“你这便是诓我的,你在福亭多年又打海战,怎么会不懂船。”说着摆了摆手就真的走了。
宋墨视线追随看着她真的隐入人群中只好悠悠的叹气,他真的没想这样啊,便是竞争光明正大的不也挺好么?
驻足看了一会儿,他也只能先拿着东西去找岁岁了,而他不知在他转身之后一处卖面具的地方,邬善面容哀伤。
对于岁岁年少相识,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她是第一个称赞他手艺的人;也是这么多年的开导,在他和祖父背道相驰的目标里相互转圜,即便是在朝堂做官,也能有一个稍微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工部)。
只是,他身上担着家族的,担子不得不多考虑几分,岁岁早就放言说要招赘,可他是家中独子……而且京中多有传言说,她与她身边的那位先生关系匪浅,谁要是赘了公主,怕是要进府做小了,这些编排他当然不信。
如今又有宋墨……宋墨的功名加身,都是他自个儿拼来的,不像自己还在受家中恩荫……
所以他不敢上前一步。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宋墨带着东西一路找了过来,果真见到了岁岁,先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这是路上遇上德真,他在我转交的。”
“你遇到他了?”岁岁收了东西,先将盒子打开,看见里面是一方徽墨,“这样好的墨,他怕也是特意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