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与其防备,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纪见明给太子的提议就是,“其实,公主殿下唯一一次逾矩,也只是为了定国公的案子,除此之外,公主并没有在其他的事情上多过问一句了。”
“这是?”太子还没有想通,可能在他的心里野心二字就和登到权力之巅是划等号的。
但是纪见明这话,太子妃却是听懂了,“皇妹是心系宋砚堂,才为了定国公的案子心有不平。纪先生这话是说皇妹心中有想做的事情,她如果做到了,也就不再想其他了。”
纪见明点头微笑。
……
却说,宋墨那一头,他甫一听说这事情,情绪激动,心中就好像有很多很多的无名火到处乱窜。
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蒋蕙荪。
而是出了门,去打听那事情的种种细节。
然后他就知晓了那黎姓女子的身份。
她在没入贱籍之前,家在福亭,最初父亲和她是在福亭认识的。而后黎家因贪污而获罪,带人去抄了黎家的是舅舅。
就这寥寥数语,就足够宋墨窥见那些爱恨情仇了。
所以父亲对于舅舅的怨恨也来源于此?
呵!是非不分!
若真是如此,他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宋墨再去见了母亲。
可是看见母亲的时候,母亲的反应却也出乎他的意料。
蒋蕙荪神色镇定,看向儿子:“你来的正好,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们回家。”
宋墨扶了她往出走:“母亲,你要救人?”
“嗯。”蒋蕙荪点头,“当然。总不能叫你父亲遭受这牢狱之灾吧?”
宋墨语调冰冷:“可是,这也是他活该!”
是他先负了母亲,母亲又何须为了他劳心劳力?
蒋蕙荪就说:“他如何行事那是他的事情,我如何行事这是我的事情!砚堂,你要记得,你舅舅已然如此了,咱们更得护住蒋氏一族,而在陛下心中,蒋氏一族是重情重义的!”
“我知道了!”宋墨听到母亲提到这方面,也就理解了。
两人一起回了英国公府,那乱作一团的府上才算有了主心骨。
一群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但主旨就一个。
要么将人平安的弄出来,别叫宫里在怪罪,要么此事就此了结,别叫一人的过错,让全府上下跟着吃挂落!
蒋蕙荪神色镇定地先安抚了众人,然后回了房中,准备更换国公夫人的礼服。
收拾停当出来之后,她还说:“之前在公主府上听闻太子妃要办赏菊宴,那就好好地挑几盆名贵的花儿出来,也好有个由头进东宫。”
宋翰赶过来:“母亲,是要进宫为父亲求情吗?”
“嗯,所以放心吧。”蒋蕙荪柔和一笑,也难免显出几分忧愁,“只宫中后位空悬,我身为女眷,这就只能去东宫见太子妃,想想办法了,要是实在不成,就叫你哥去找公主殿下。不仅为了你父亲的事情,还有世子之位的归属……”
“母亲……”宋翰眼神跟着闪一闪,他把宋宜春送进牢里,就没有想过叫他出来,只是母亲会这样选择,确实也是他没想到的。
母亲,她知道了多少?
知道了父亲钟爱别的女子还要为其奔波吗?那养育了他的恩情是不是更深厚些?而这件事的前提是母亲永远都不会知道其中的真相。
只要他能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亡,他就能握着那些情意,永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