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岁岁要以女子之身上朝堂这件事情呢,自然也引起了朝野的议论,但是在皇帝和太子的坚持之下,此事还是定下了。
宫里还给岁岁送了一身衣服来,那是一身红色的绣仙鹤的官服。
岁岁换上了,很是喜欢这身衣裳的利索。
她还在思考呢,这头一天上朝他们会聊什么?
但是所有的想象与期待,在真的身临其境的时候,其实都会“祛魅”的。
所谓的勾心斗角,其实身处期间的时候也就那样嘛。
先是窦世枢说起了王映雪的事情,他和窦世英两人联合上了折子,给皇帝请了罪,说他们管家不力云云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却也有人跟着上书,说王映雪如此罔顾律例,也是犯了七出之条,于窦家而言,完全可以休妻,那么为此事负责,为此人负责的只能是王家王行宜!
这话一出,坐在上首的皇帝,还觉得颇有道理,跟着点了点头。
眼见着王行宜好似被说的待不下去了,马上就要站出来向皇帝请罪了。
岁岁翻了一个白眼,腹诽着,这窦世枢要干嘛?她还记得她说的是断尾求生,结果这家伙倒好,断尾是真断尾了,结果他断的是王行宜的尾!
“父皇,女儿有一言!”她就主动说道。
“说。”皇帝允了。
岁岁就道:“我今天第一天上朝,却不想各位大人上朝的时候就聊这事儿啊!本朝律法都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了,谁有罪谁该请罪,谁该为此负责?那不都很明晰吗?为什么还要左右议论呢?”
岁岁的话音刚落,方才那个言辞凿凿说王行宜应该为此负责的官员就反问一句:“公主殿下的意思是王大人教女无方,就半点错处都没有吗?陛下,若是微臣没记错,王映雪的女婿济宁侯魏廷瑜的官职是王大人给安排的兵马司。方才窦大人请罪的折子中间也说了,他们是发现了在城中有为祸百姓的流匪,终结者蹊跷才查了此事结果自查便查到了家宅之事上,可是归根结底,流匪作乱,兵马司难道不该为此负责吗?统领兵部的王大人这应该是主责才对!”
“哦~原来后半句在这里呢。”岁岁轻轻一笑,“那倒是我不了解前因后果,妄断了!见谅!”
她好脾气地说了一句,便有人追着不放,当着皇帝的面抨击起她来,说什么既然不懂,那就不要擅自评论,多听一听才好。
这话……就算是有道理,但岁岁也忍不得!
她又一拱手,偏不安静:“陛下每日上朝是要议政,那就就此议一议,除了有人要为此负责以外,我还觉得此案可以有另外一个角度印钱印钱,所涉重要的当然是钱咯!诚然王大人要为他擅自安排识人不清的罪过而负责,那么这钱财方面自然也是要有人去补这个窟窿的!王映雪是王家女但也做了窦家妇这么多年,这些钱全都用在了哪里,谁又该为此负责?两位窦大人这可不是你们向陛下请罪就能轻飘飘揭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