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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愣在了原地。周婷跟上来道：“新的证据找到了。对面楼有个人拍到了杨煜学殴打陈洛熙的照片。有了目击证人，这下他没法狡辩了。”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不能这样判定！我急忙找到那个证人。那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我逼问道：“这照片你是在哪拍的？”

“前几个星期，在、在阳台上。”他畏畏缩缩地说。

“那为什么现在才送来？”

“我，我担心我偷窥他们家犯法......”

这个男人叫王正，独身，公司职员。有一次在小区里偶遇陈洛熙，就对她念念不忘。了解到她家住址后，经常在晚上偷偷观察他们家窗户。发生此事后，他既想去报案，又担心会因偷窥被抓，一直纠结没有行动。直到今天，他听说警察又去了陈洛熙家，同情心终于占了上风，提交了这份关键证据。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李彬把王正交给有关小组处理。我对这个结果耿耿于怀。这太不正常了！杨家夫妇一直习惯关窗帘，怎么那几天偏偏就没关？而且我刚开始怀疑陈洛熙，就找到了证据。这过于巧合了吧？

我直奔审讯室。见到我，杨煜学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找到证据了。可以定罪了吧？”

“你说实话。陈洛熙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杨煜学闻言一愣。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家暴案。陈洛熙和你都隐瞒了真相。告诉我，她到底做了什么？”“我说了有什么用？我没有证据。没人会信我。我不想在被当成变态的同时还被当成疯子。”他的话隐隐透出一丝绝望。

“我信。”

“你信我？”他狐疑道。

“不，我相信真相。把真相告诉我。”

杨煜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抬起头，眼中有一星光芒，道 ：“好，我告诉你。你们要抓的那个所谓‘变态’不是我，是洛熙。”

“她干了什么？”

他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可是个疯狂的故事。”

......

离开苏镁纶的家后，我立刻前往陈洛熙家。

这个故事太离奇了，让我......难以理解。

“我已经全都想明白了。”他用数学家那种平静的口吻说道：“到些这里之后我就全明白了，只是已经晚了。我爱洛熙，是因为她和我一样，有对我们事业的那种热情。我爱她和爱我的数学一样，只要这种崇高的东西在那里，即便一辈子触碰不到，我也心甘情愿。但她不一样。她想把她所爱的东西抓到手里，钻研透彻。结婚之后我就知道，比起爱我，她更爱医学。她向我提出要对我的肺病进行试验性治疗。我理解她，所以我同意了。然后她就一直秘密针对我的肺病进行研究。过了一年左右，她的试验发展到了我难以忍受的程度，我第一次向她提出了异议。她同意了，放缓研究进度。现在我已经知道她那是为了稳住我。她那时候已经摸清我的底线。同时，她瞒着我提出了第一次家暴指控。她的罪名选的很准，家暴是最容易引爆舆论的话题之一。不过她那时候提出指控并非是要让此罪名成立，只是为了造势。她大概也是从那时起开始伪造证据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根本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计划。干是这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风波。她照旧进行她的研究，我照旧弄我的数学，和普通人的生活一样，彼此相安无事，直到半年前。”

“咚咚咚。”我敲响了陈洛熙家的房门。她开了门，并不惊讶，道：“您好，谷警官，我有猜到您会来。”

“陈洛熙，我已经知道你所做的事了。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我冷冷道。

“是吗？你们知道了些什么呢？”

“杨煜学已经把所有事都说出来了。”

“一个变态家暴男的话你也信？”

“那是你的诬陷。而且我们还找到了一个人，你的前女友，苏镁纶。”

“苏镁纶 ？”陈洛熙脸色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我说你怎么会怀疑我...原来是撞上了她。”

"苏镁纶已经说明了你对她所做的一切行为。你发现她对你的暗恋后，主动找到她，提出与她秘密交往。她从小患病。你借治疗名义对她的疾病进行研究，给她造成极大痛苦和压力。两个月后她因无法忍受你的实验而向你提出分手。你同意了。但很快，她暗恋你的事被发现，她遭到霸凌被迫退学。我想这两件事并非没有任何关联。”

陈洛熙笑而不语。

“你之后一直没有行动。你顺利从大学毕业，当了医生。因为你表现出的优秀形象，你的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但你一直没有恋爱，直到你的身边出现了身患肺病的杨煜学。”

“然后呢？”她很感兴趣地问。

“你自己说过，在你和杨煜学的交往中，一直是你比较主动。结婚也是由你提出。这是因为你已经选定他做为你的下一个研究对象。你对他的病抱有极大兴趣。于是你和他结了婚。婚后，你对他开始了残忍的实验。”

“半年前，洛熙大概已经准备好证据了。因此她开始放心大胆地进行研究。这半年时间真是......我难以形容。她已经不再关心我的感受。你根本无法想象她都做了什么，她的实验有多可怕，简直就是....折磨。我没法描述她的所做所为，我讲不出来。我每天承受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但没有外人知道。我们两个都尽力不让外人知道她的实验，不然她就再也无法研究她所爱的医学了。你应该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吧？但我的确是这样想的，而且依然爱她。这很奇怪。说到底我本人也和疯子差不了多少。几个星期前，我再也忍不了了。我开始我不敢见到医生，不敢见到她，不敢反抗。巨大的精神压力已经快把我逼疯了。因为她的实验已经开始......威胁我的生命。这正是她的目的。与她的预料相同，我的精神到了濒临崩溃的程度，逻辑思维根本正常无法运转。然后，那天晚上，她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