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回到家里，一片漆黑。只开了玄关的灯，她看到旁边餐桌上的碗中还有几粒剩米，盘子里的菜也被吃的差不多了。
宋亚轩的卧室依旧虚掩着门，里头没有动静。真是能睡。
她关上客厅的窗户，提着药箱打开翻找碘伏酒精。
撩起衣角，用牙齿咬住，伤口於出的血和布料黏住，撕扯开的时候莫然倒吸一口凉气。拿出一片厚纸巾，淋上些碘伏，狠狠往自己腰上那块伤口按过去。
莫然操…
莫然吃痛，握紧拳头，骨节处泛白，额头上冒出一些虚汗。
宋亚轩干嘛呢？
宋亚轩揉揉眼睛，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
他近视，在家里摘了隐形眼镜或者框架就完全是个瞎子。
宋亚轩什么情况啊，你身上怎么脏兮兮的。
莫然不说话，忍过疼痛就跳过话题。
莫然你睡觉，怎么不关窗户。
宋亚轩凉快。
宋亚轩在茶几上摸索了半天，找到眼镜戴上。
世界恢复光明。
视角转向莫然的时候，宋亚轩眉头紧锁。
宋亚轩你干什么去了？
他声音都跟着情绪紧张起来。
莫然没什么，接了个快单。
宋亚轩在她身边坐下，眼里满是担忧，莫然腰腹上纱布里头的伤还没好，附近又多了几处新伤口。
宋亚轩代打吗你。
莫然笑了下。
莫然这个架势，我代被打还差不多。
宋亚轩你自己能不能处理好啊，去医院吧。
宋亚轩激动的时候会放大音量，他皱着眉头盯着莫然给伤口上药，莫然一阵不适。
莫然放心，从小到大的伤口都是我自己弄。
宋亚轩没见过这么大的伤势，小孩急得顶着鸡窝头满屋子乱窜。又是给莫然煮粥的，又是给她备热水擦身子的。
宋亚轩后背你摸得到吗，我帮你吧。
莫然不了，脏。
宋亚轩愣了下，反应过来她是在调侃刚才没戴眼镜的自己。他挠挠头。
宋亚轩对不起啊。
莫然真没事，我没死呢。
莫然你干你的事去吧。
那晚莫然被宋亚轩按着喝了两碗甜粥，被他塞进浴室擦干净身上的灰土，就差没被他盯着睡觉了。
—
宋亚轩止痛药，喝了。
宋亚轩递给她一杯热水，站着看莫然把药咽下肚才离开她的房间。
他不问莫然到底去干了什么，因为确实拿不出什么身份去制止或干涉莫然过她的私生活。
但客观上来说，莫然要给自己干活，宋亚轩也确实很担心她。所以好好照顾她怎么说都是必要的。
宋亚轩吃饭了然姐。
莫然轻步走来，脸色看着比昨天好多了，坐下餐桌也有力气说话了。
莫然点外卖的人其实都会做饭吗？
宋亚轩不知道，反正我厨艺蛮好的。
宋亚轩尝尝香菇炒肉。
莫然点点头，用筷子夹起一片肉和蘑菇，放入口中。苦涩的口内被温热可口的菜品滋润，她吃了几口米饭。
莫然好吃。
莫然笑笑，下一秒又因为嘴角的伤口裂开痛得流眼泪。
莫然拿纸巾擦了擦。
宋亚轩你，这么缺钱吗？
半晌，宋亚轩沉着气问她。
莫然嗯？
她抬眸。
宋亚轩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过去，那个放在茶几上的黑色小包。看得出来里面的钞票还在，沉甸甸的。
莫然啊…我说我赚钱有瘾，你信不信？
宋亚轩我信。
莫然第一次在别人眼中看出真正的真诚与信任。
宋亚轩轻轻蹙起眉毛。
宋亚轩但是这个瘾，别拿命上行不行。
小孩顺毛乖巧，神情认真地看着莫然，眼里满是担忧。
莫然愣了下，点点头。
宋亚轩如释重负，笑笑，多给莫然夹了些肉菜。
宋亚轩吃完我洗碗。
跳蚤醒了，走来蹭蹭莫然的脚踝，猫毛毛茸茸的及其舒适，似乎也在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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