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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孟宴臣:世界可能

  这张可能有点无聊,有点像双视角看待初来乍到吧,可能有点乱,尽力去表达意思了,迟到了很久,没有什么思路的卡文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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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mmary:我遇见你那一天,阳光明媚,相逢生生不息。

12.

  “今天谢谢宴臣哥哥啦,哥哥再见。”将温念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孟宴臣微微有些出神,或许是感受到身后的视线,他看到温念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他招了招手,笑容在微黄的路灯下显得模糊又遥远。

  

  是说的晚安吗?他下意识抬手回应,有些迟钝的回想着昏黄灯光下少女最后的一句话。

  

  不过未等想明白,他却是猛的反应过来另一件事:为什么他会在意温念说了什么呢。

  

  平心而论,他的性子算不得活络,回想这些年,最大的情绪波动也只是来源于许沁,或者换一种说法,是来源于当初的被不停教唆出的叛逆心理,不过是正好落在了许沁身上罢了。

  

  他有些疲倦地摘下眼睛,捏了捏有些酸涩的鼻梁,随后略微后仰松松依靠在车坐上,任由思绪无限放空。

  

  其实晚上家里的氛围很好,因为按照在孟宴臣的印象,饭桌是一个很严肃的地方,过去许沁也常常会因为规矩多不停抱怨,但或许是因为良好的教养,更或许因为温家没有那么多的规则,温念表现出来的是不同于所有人的轻松与大方。该怎样形容呢?孟宴臣指尖无意识敲打着方向盘,终于想到一个最合适的表述。

  

  是笑容吧。过去的饭桌上气氛总是有些沉闷的,因为要求食不言,要求碗与筷子之间不允许发出过大的声音,孟家的每一个人都以高标准来要求自己,过于在乎细节反而丧失了享受的乐趣。而与正襟危坐的他不同,温念是轻松而自在的,她会笑着感谢递过来的碗,会在尝到不喜欢的东西时微微皱起脸有些苦恼,遇到喜欢的却又眼中一亮,然后下一次就目标明确的直奔主题。

  

  她是如此鲜活的存在。

  

  不可否认的是,这是孟宴臣少有的很舒服的一顿晚餐,实话说,他自己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因为目光早已定格在少女微小的动作里。他看着她一口吞下不喜欢的东西,对好看的菜品目不转睛,然后恍然发现自己有些愉悦的心情。那是一种很少体验到的很简单的满足感。

  

  但是,如果说今天的饭桌是让他少有的在家的放松时刻,那么后续的一切倒是让他对温念多少有点敬佩了。

  

  温念真的很善于带动一个环境的气氛。

  

  在孟宴臣的印象里,孟怀瑾严肃认真,付闻樱更是一个要求极高的人,与孟怀瑾不苟言笑的样子不同,付闻樱虽然总是笑着,但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却如出一辙,因此相比起父亲,孟宴臣自小更害怕母亲,因为她总能笑着说出更残忍的话。所以当晚饭后付闻樱拉着温念似乎是要聊天时,他少有的没有选择事不关己回到房间,而是和父亲一起坐在一边,留下的原因也很简单,不过是想要在某些情况为少女解围罢了,他不算清楚这样的心态,但他在那个瞬间也不想考虑什么,仅仅只是想随心而已。

  

  但后续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不过父母略微亲和的态度倒是意料之中,毕竟在对方是客人的情况下态度温和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少女的游刃有余却完全令他震惊。从开始的家庭方面到后续的学校专业,甚至是到后续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棘手的有关家族产业的问询,温念都能对答如流。她并没有虚伪的阿谀奉承,也没有说面对极端问题就情绪外露,相反,她是主动掌控情绪的那一方。

  

  实话说,当听到父亲若有若无的试探时,孟宴臣心里莫名涌起的是一种难言的愤怒——那是一种他很熟悉的,属于上位者的刻意的刁难。他在那时候很想开口,甚至于很想问父亲的用意,但温念的动作更快一步,她好似并没有听出那份故意的压迫,却在回答中清浅又柔和的回应每一个问题。

  

  她讲前来的路途,讲产业的发展,讲未来的趋势,明明是描述的语气,明明没有正面说明什么,但她自信又果断,那一瞬间,孟宴臣猛然意识到她说这些毫无相干之意的目的。

  

  她听懂了孟怀瑾刻意的话术,所以她在回应着一切:无需具体说明,她站在这里,她有着面对的勇气,就来源于她身后的家世。

  

  她是温家教养出来的孩子,所以,她的一切就代表着温家的实力,无需说明,站在此处的她就是温家的象征。

  

  她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甚至于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哪怕上一秒感受到了孟怀瑾的试探,她也能在接下来活泼的开着玩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来活跃气氛,留足了面子,让微微凝滞的氛围重新活络起来。孟宴臣掩住心中涌起的骇浪,同样没有错过父母眼中划过的满意,他有些恍惚,却无法忽视心中莫名感受到的一股快感。

  

她做到了他19岁做不到的事情。在高压的环境下,他是冷静自持的,是不能情绪用事的,在19岁被家里压的喘不过气的时候,他只能被迫承受,就像一只被定好的标本,只能沿着固定的轨道前行,哪怕现在的他与父母和解,但过去留下的伤痕也已不可磨灭,所以看到温念去辩驳孟怀瑾时,他仿佛看到曾经自己在欢呼——那是一种历经时间后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的释然。说不上大仇得报这样极端的词语,但至少感觉上是酣畅淋漓的。后续他看着父亲收起锋芒,母亲笑意温柔,和少女自然友好的交流,他能很清楚感受到父母态度的变化,也明白这一切的原因。

  

  很令人惊喜的一天,孟宴臣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此刻月亮安静悬于空中,路灯光芒鳞次栉比,他收回所有纷繁思绪,想到明日与少女的约定,无意识勾了勾唇。

  

  他自己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期待与女孩的下一次见面。

  

  黑色迈巴赫迎着风驶去,悠悠带起一地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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