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梅陷入回忆,并未发现景瑜的异常。
“再后来,阿爹因情报有误,陷入埋伏,是你率领援军立刻赶到,才保住了关隘。而阿爹深受重伤,不治而亡。阿娘她一时冲动,也随阿爹去了。”
“我收到漠北传来的消息时,已是一个月了后了,接着便收到赐婚的圣旨。我隐约感到这些事情背后都有一只大手在推着。一场战役,猛将陨落,军权移交。直到近日,沈眉山才告诉我,皇帝才是那只大掌的主人,呵呵,我早该想到的,从阿娘逼我学规矩时,我便应该想到,我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或者,我们所有人都是他玩乐棋子。”
“景瑜,你一定要相信我,只要到了漠北,就会攻守易形,我要替你翻了这天下。”苏一梅将景瑜的手拉起,放在自己的脸上,眼睛死死盯着密室的入口。
她眼中散着嗜血的光芒,像极了漠北上饿了三日的苍狼,这样的目光是比钢铁还坚硬的决心,是将恐惧、畏缩乃至自身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绝。
目光穿过密室的门扉,似乎又看到了漠北漫天风沙,更有气吞万里如虎的金戈铁马。战马嘶鸣,万箭齐发的破风声回荡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景瑜听到了,他要醒来!一定要醒来!
“噗!”景瑜口中的鲜血顺着下颌流入发丝里。
苏一梅立刻搭脉,还好只是急火攻心。
瞬间,她眼中泛起亮光,喜出望外。
“你听到了,对不对?你别急,慢慢来。这次,救不活你,我拿命赔。”
“不,不要,你赔。”景瑜眼睛依旧紧闭,眉心都快拧成了麻花,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后,便又昏睡过去。
苏一梅看到景瑜嘴巴蠕动,她将耳朵凑近,什么也没听清。
“景瑜?你说什么?”
苏一梅搭脉,睡过去了?
翌日
苏一梅因害怕错过景瑜再次开口说话,一宿未睡的守在景瑜身边。她起身,将四肢舒展,然后去找沈眉山。
苏一梅到了灵堂就看到沈眉山倚着墙壁,闭眼歇息。当她准备恶作剧吓吓他时,发现了沈眉山身旁的两筐丹药。
“这么拼?他还完成了。”苏一梅喃喃自语,即便如此轻的声音,也将沈眉山惊醒。
“啊,着火了?”沈眉山如梦初醒,睡眼蒙眬,看到了苏一梅,眼神瞬间清醒。
“我可没偷懒,你看。”沈眉山用下巴指向地上的两筐丹药。
“奇怪,你怎么会这么听话?沈眉山,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对劲,很不对劲。”苏一梅抱臂,学着沈眉山的样子,靠在墙上。
“在你眼皮底下,我还能打什么主意?啧,苏一梅,你才不对劲吧,你瞧瞧,眼袋都变青了,你昨晚是做贼了去了。”
“咳,别瞎扯,这药成色不错嘛,有进步。”苏一梅捏起一颗丹药,细细打量,然后放进口中,香甜在舌尖漫开,苦涩藏在舌根,入喉会有回甘,细细感受,有股略微的焦味藏在苦味之中,这药火候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