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凌云的声音。
“连夫人又在王爷灵堂前闹开了。”
苏一梅起身,将景瑜搂在怀中说:“凌烟和白蕊都被我解决了,连翘是已故镇安侯之女,你虽不曾对她有意,可她却实实在在将你放在心上,去漠北,也将她带上吧。”
“苏姑娘,你莫要误会。接连翘进府,也是受人所托。我可以给她一大笔钱傍身,去漠北,不必带着她。”景瑜将头仰起,轻轻推开苏一梅,赤诚的目光迎向那双水润的眸子。
“你这是着急给我解释吗?镇安侯与父亲也算有几分交情,我不忍心留她在京都。”
“带上她,便少一分胜算。父皇的情报网可比千机阁还要厉害,我前脚刚到北川驿站,那边就会收到我假死的消息。漠北之行,凶多吉少。”
“是我考虑不周,连翘的事情,就依你。我出去看看她。”
景瑜目送苏一梅离开,将手中的药瓶紧紧抓住,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连翘与沈眉山来回拉扯着,苏一梅离远就听见连翘伤心欲绝的哭喊。
“王爷,让妾随你去吧。”
“闹够了吗?”苏一梅呵声制止。
沈眉山松开连翘,连翘跌坐在地,连连抽泣。
“这是你的照身贴,还有三千两银票,你走吧。”苏一梅将银票从怀中取出,递给连翘。
连翘瞬间泪如雨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王爷不要她了。
苏一梅见连翘不为所动,叹息道:“他已不在人世,你留在这里也是徒添伤悲。”
“那你呢?”连翘反问道。
“回苏府,照顾爷爷。”
“那白蕊也和我一样吗?”
“人各有命,你只管顾好自己。”
“他都不在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连翘接过照身贴和银票,擦去眼泪,朝着苏一梅行了大礼后离去。
“真是痴情人呐,你不知道,要是没我拦着她,一头准撞死在这。”沈眉山整理着衣袖说。
“话说回来,你这么帮我,图什么?”
“不知道。”沈眉山故作轻松,耸耸肩说。
“对了,景瑜他怎么样了?我人都在这,为何不让我也瞧瞧他。”
“你对他和陌生人没什么分别,见与不见都一样。把口鼻蒙上,我们开始制毒。”苏一梅将一块方巾递给他,准备去药房。
沈眉山拿起,仔细端详,而后凑近闻闻。
“行啊,这个梅亦疏倒是给了你不少宝贝,这块方巾浸了药汁,可以阻挡一般的毒气,只是你要制的是春华,凭着小小一块方巾,能成吗?”沈眉山有些担忧,他可是亲眼见识过春华毒性,霸道而猛烈。
苏一梅眼中的温和退去,只剩下一片寒光,杀意直逼而出。
“若是将春华用在战场上,那漠北将变成死城。那么多无辜的人,绝不能填了他的私欲。”
“所以,你还是在骗他,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沈眉山不由得握紧拳头,他发现面前的小师妹怎么如此陌生又熟悉。那股破风而来的杀意与梅亦疏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