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

"……"

小航放着单机游戏的音乐，其实是在用音乐掩盖自己背单词的声音。没过多久，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而缓慢的脚步声，节奏有些凌乱无章。他赶忙关掉游戏声，环境瞬间安静下来，而宇飞也正如他所料地低着头在订正错题。

他听见门外的人逐渐靠近大门，紧接着是开锁的声音。小航皱起眉头站在楼梯口，下一秒，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嘴边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林司泽推门而入，整个人靠在门框上，仰头喘气。当他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时，他顺着自己的第六感望过去。

“嗯……是小航吗？”林司泽的睫毛微微颤抖，扶着墙勉强站稳，可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却在这一刻突然断裂，像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老师！”小航心一揪，连忙跑过去把林司泽搀扶到沙发上，又随手拿起抱枕垫在他的头下。

宇飞拿着卷子，说是来问问题，实际上是对刚才楼下发生的事情好奇得不得了，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但一下楼就看到小航满脸愁容。

“帮我接盆水，老师发烧了。”

万宇飞.好的，知道了。

小航则拿来医药箱，虽然手有些发抖，但还是成功地将老师腰间的绷带拆除，重新上药包扎。只是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眉头也皱得更紧了些。

万宇飞.你老师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吓人……

宇飞从没见过这种场面，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额头流血，腰间还有好几道狰狞的伤口，看得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林知岚……”小航低声咒骂了一句，而宇飞正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擦拭着林司泽的手臂和额头。

“这里擦一下，把毛巾拧干再擦。”

小航沉着冷静，努力让自己的双手不要颤抖，但看着老师苍白的脸色，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楚。

林司泽一直皱着眉，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感觉自己的肚子和肺部受到挤压，疼痛难忍。

“唔……咳！”林司泽蜷缩着身子，嘴里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这一幕吓得两个孩子差点跳起来。小航看着地上的鲜血，又瞥了一眼浑身颤抖的老师，鼻子一酸。

“您别这样，快包扎好了……”

“别咯血了呜……”小航吸了吸鼻子，随即攥紧拳头抹去眼泪，重新拿起药瓶。

“帮个忙，帮我摁着。”

万宇飞.啊？要我？

万宇飞.你打个麻醉不就行了吗？

喜晓航不行，麻醉对人体有伤害。

“而且，药箱里根本没有麻醉剂……”

万宇飞.我是要把他摆正吗？

“对。”

宇飞抿着嘴唇，犹豫片刻后还是用力掰开林司泽紧紧环抱的身子，两只手死死固定住他的手臂。小航没有耽搁时间，迅速在老师的额头上药包扎。期间，林司泽的眉头紧锁，浑身剧烈颤抖。

万宇飞.你说你老师不是出去玩了么？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喜晓航都是因为林知岚。

小航收起医药箱，胸中怒火翻涌，但他知道，在这里发泄毫无意义，除了给老师和宇飞带来更多的困扰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两人合力将林司泽扶到床上躺下，换上干净的衣服。原来沾满血渍的衣服被丢在一旁，小航这才注意到老师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铁环。他不明白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只能略过这个细节，继续帮林司泽擦净身上的血迹。

宇飞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司泽，完全无法与平时那个厉害帅气、无需查阅任何资料就能独自完成参赛演讲稿的一位老师联系在一起。他默默收拾了地上的包袱行李，又重新拖了一遍地板。

小航用薄毯轻轻盖住林司泽的肚子，他的嘴唇已经变得惨白，但此刻上完药后总算安静了许多。

少年坐在床边，神情犹豫。哥哥曾告诫他不能再使用自己的能力。

可是……

少年缓缓拂过老师的头发，慢慢托起那只冰凉的手。仅仅几分钟的痛苦便让小航难以承受，他松开手，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按住胸口，弯腰喘息。

“林知岚是不是脑子坏了？”小航抓了抓头发，喝了一口冷水，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小航知道自己不能再用能力治疗了，否则很可能会被发现。他无法保证宇飞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会不会因此疏远自己。

万宇飞.为什么你们不去医院……？

进门的宇飞看着林司泽虚弱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能在家处理的伤就在家处理。”

喜晓航老师不习惯住院，也不喜欢去大医院看病。

喜晓航不过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万宇飞.还是去医院比较好，不能因为习不习惯这一点就不住院治疗。

“之前住过一次院，但他只待了一天就申请出院，出来后还因为恨自己的身体虚弱狂炫五根冰淇淋。”

万宇飞.这还真是…

宇飞彻底改变对林司泽的看法，不能以貌取人。

"你去写作业吧，我看着。"

宇飞挠头，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连到几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