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你进来做什么？”臣夜想将她推走，却没想到这一向惜命的姑娘如此固执。

“皓月殿主，谁都可以指责臣夜，唯独你没有。”

“他是害了许多无辜之人，这点毋庸置疑，可你扪心自问，石族真的无辜吗？”

“被推出去的人是他，断腿的人是他，无数个午夜梦回想复仇的还是他！你可以袖手旁观，却没资格指责他！”

“藏山是你兄弟，奇风也是，我知你也为难。”

“但你呢，你可以冷静下来想想，在你心里，究竟是藏山重要，还是奇风和族人重要？”

“还有，臣夜没你想的那么坏，梵樾，你可以试着多关心他，将你对藏山和白烁的关心分一点给他。”想起臣夜之前那个别扭的炫耀表情，沈皎皎头上滑下三条黑线。

“我……”经过沈皎皎这样一说，梵樾后知后觉，这些天来，他真的很少来过奇风这里，更多的时间还是同藏山，白烁待在一起。

他好像真的忽略奇风太多了。

被沈皎皎挡在身后的臣夜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他双手渐渐握成拳。

哒哒……

脚步声响起，白烁提着裙摆，迎着月光跑进来。

迎面便撞见碎掉的轮椅和僵在原处的梵樾。

“你的腿！”白烁震惊，同梵樾一样震惊的猛缩瞳孔。

“还真是他喜欢的人，连震惊的反应都一模一样。”臣夜越过沈皎皎，从暗处走出。

她的身后，无数石族人跟了过来。

【这些家伙怎么没被邪虫控制？】

【梵樾也没有？】沈皎皎疑惑的望向臣夜。

“好啊，都来了，那就做个了结！”臣夜忽略她的视线，企图以一己之力抵挡整个石族。

包括梵樾和白烁。

他利落的将沈皎皎扯到身后，掌心喷涌出浓烈的红色妖力。

攻击白烁那瞬，心口无念石发光，蓝光乍现，时间顿时静止下来。

“臣夜？”

沈皎皎疑惑的伸手在几人眼前晃了晃。

“好奇怪，难道是因为我来了，产生的蝴蝶效应？可我本事没那么大吧？能够让臣夜放弃种下邪虫。”

“应该是白烁入了臣夜记忆，我还是先等等吧。”沈皎皎想，大概因为自己是异世之人，才没有受到无念石的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再度流动起来。

“无念石的力量竟然可以进入我的记忆中，你看到了什么？”

“你记忆里为何会有阿曦？她为何会在冷泉宫？”

臣夜一头雾水：“什么阿曦？”

白烁听他不清楚，越发激动：“你得瑱宇赐名时，和你一起在殿中那个少女！她在哪？”

【臣夜肯定知道了，那个少女就是茯苓。】

【哼哼，瑱宇这个笨蛋，连抓两个都抓错了，最后一个重昭还是人茯苓抓回来的。】

【也不对，重昭是自己来当卧底的。】

她的心声太精彩，臣夜听过有人叫瑱宇妖的，混蛋的，就是没听人叫他笨蛋的。

一声轻笑，在安静的空间极为突兀。

众人登时怔愣，不明白臣夜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