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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庭的科学追光:照亮季黎知的旧时光

我以年作曲

季黎知在整理舞台灯箱时发现了蹊跷——某束追光总会在第二幕偏移角度。当她踮脚检查灯架,后颈突然触到冰凉的金属触感。许庭用改锥轻轻挑起缠绕在螺丝上的金丝线,那些本该属于巫女服的装饰物此刻正折射着窗外投进的菱形光斑,在他的白大褂上织出流动的星轨。

"电磁铁实验课的副产品。"少年将改锥转出银色的弧光,袖口滑出半截光谱分析图,背面却用荧光笔写着《小王子》里的星象段落。季黎知伸手要抢,被他用牛顿色盘挡住视线,旋转的七彩光轮里突然亮起用光纤编织的猎户座——正是她十三岁那年写在天文社许愿墙的图案。

午夜偷溜进生物教室给热带鱼换水时,季黎知撞见许庭正在用离心机分离萤火虫的发光酶。少年把提取液滴进她随身携带的玻璃许愿瓶,晃动的幽蓝液体在月光下映出他们交叠的侧影。当巡夜老师的手电光扫过窗棂,许庭突然拽着她躲进人体模型陈列柜,柜门合拢的刹那,十七个关节可动的模型手指同时指向她口袋里微微发光的瓶子。

梅雨季的清晨,季黎知在鞋柜发现缠着铜线圈的樱花陶瓷。转动底部旋钮,烧制在釉面下的磁粉竟在墙面投射出她五岁时画的太阳系简笔画——第三颗蓝色星球表面,用摩尔斯电码标注着上周她随口哼的即兴旋律。

许庭的"巧合论"在文化祭前夜达到峰值。当他演示如何用特斯拉线圈演奏校歌,季黎知突然掀开覆盖设备的黑绒布——成百个用漆包线绕制的迷你八音盒正闪烁着排列成她童年日记里的银河列车路线图,每节车厢都载着颗用锡纸捏的星星,表面刻着不同年份的日期。

最末节车厢突然迸裂时,爆出的不是电路火花,而是她幼儿园时期弄丢的玻璃弹珠。许庭弯腰捡起的动作牵扯出制服第三颗纽扣上缠绕的星空丝带,那些原本属于季黎知发饰的纤维里,竟裹着十年前游乐园赠送的限定款星座徽章。

暴雨突至的黄昏,他们被困在物理准备室。许庭用楞次定律演示铝环悬浮术,季黎知却盯着他因沾了显影液而泛蓝的指尖发愣。当少年将受热膨胀的金属环套进她手腕,暗室突然被窗外闪电照亮,她看见环内侧用纳米刻印着《小王子》第17章关于"独一无二的玫瑰"的段落——正是她中二时期抄在课桌角落的字句。

季黎知在楞次环内侧读到《小王子》刻字的刹那,物理准备室的保险丝突然熔断。黑暗裹着雨声漫进来,许庭的白大褂袖口却亮起磷火般的微光——那是昨夜生物课用的荧光贴纸,被他折成了矢车菊的形状,此刻正随着呼吸频率明明灭灭。

她想起上个月打扫器材室时,在废弃天文望远镜的镜头盖上发现的矢车菊标本。当时以为是哪个社团遗留的,此刻才惊觉干花脉络里藏着极浅的铅笔字:"B612星球的玫瑰开了十二朵"——正是她初二时在图书馆借阅的《小王子》扉页涂鸦。

许庭突然转身去取备用灯泡,季黎知趁机摸到他实验台抽屉里的玻璃罐。三只彩绘蜗牛壳浸泡在晨露里,壳纹拼出的摩尔斯密码翻译过来是"天文社窗台"。她心脏狂跳,这分明是她小学时在少年宫生态箱遗失的手工课作业。

雨声中传来野猫细弱的叫声。他们追着声音跑到天台,看见三花猫正在撕扯牛皮纸包裹。许庭从猫爪下抢救出湿透的纸包,掉出的居然是她幼儿园时期画的蜡笔画《月亮上的秋千》,边角还粘着已经氧化成褐色的樱花汁——那是她六岁生日打翻在和果子礼盒上的印记。

季黎知攥着发皱的画纸转向许庭,却发现他正用试管收集檐角滴落的雨水。少年白大褂衣领翻起一角,露出内侧用蓝墨水画的简易星图,坐标点连起来竟是他们初遇那天她辫梢散落的蝴蝶结轨迹。

"物理老师让我帮忙修观测仪。"许庭指着天台锈蚀的百叶箱,里面赫然摆着她上周在旧书店弄丢的《银河铁道之夜》,书页间夹着的手工雪花签还是她中二时期独创的六芒星剪法。更惊人的是封底粘着张泛黄的拍立得,画面里两个浑身颜料的小孩正在争抢画板——分明是她记忆里早已模糊的少儿绘画班场景。

野猫们突然簇拥过来蹭季黎知的帆布鞋,其中一只玳瑁猫项圈闪了下光。她解下铃铛发现内壁刻着"2009.4.5",正是她人生第一次看见流星雨的日子。许庭蹲下来给猫群分鱼干,月光照亮他挽起的裤脚——踝骨上方淡青色的胎记,竟与她七岁时救过的受伤小雀翅膀斑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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