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娃子,你爹过世了,你赶快回村一趟!”
“啊?兰伯,我爹去世了!”
“是的呢,哎呀,电话费贵,你先回村子来再细说,记得,回来了先来兰伯这,不然...”
“不然会怎么样?还有我爹他怎么...”我还想问一下我爹怎么死的,电话噔的一声就挂了,我一连打去几次都没接。
我叫赵辉,是村里为数不多上高中的孩子。
在这个用老式按键机的年代,上高中也等于同学上大学了。
今晚兰伯突然打电话来说,我爹去世了。
可是在我印象中,我爹的身子骨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去世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到我爹去世,整夜辗转反侧睡不着,不管怎样,明天一早我就打算请假回村一趟。
......
天朦朦亮我就去找老师请假,不过老师怕我说谎,说要打电话跟家长确定。
我无奈拿起手机开启摇起了村长家的座机号。因为爸妈都是粗人,不会用手机,每次打电话回家都是打去村长家。
“喂?是哪个啊?”
“村长爷爷,我是小辉,我要找我妈,麻烦您去叫我妈来接一下电话。”
“哦!是辉娃娃啊,尼等着啊。”
不到一会儿,我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并且语气不顺,估计是跑过来接电话的。
“喂,小辉,啥事啊?”
“妈,兰伯昨晚打电话来说我爹去世了,现在我要回村,你跟老师说一下,请个假。”
“兰伯?你爹去世?小辉呀,你说啥胡话呢?不是你爹,是你兰伯去世,前天开拖拉机掉崖里死了,咋可能还跟你打电话呢?”
听到这话,我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照我妈这么说,死的人是兰伯,可昨晚上电话里的人声音确实是兰伯的呀。现在我妈说兰伯死了,那昨晚是谁在跟我打电话?难不成...?越往下想越心惊。
“喂,小辉,不过你也确实该回村一趟了,毕竟是你兰伯去世,况且快你三年都不着家了,这次回家就好好待待休息休息。”我妈的声音响起,才让我缓过神来。自从上高中以来,一次都没有回过家,原因是回家的道路偏僻难走,路程远。
“啊,哦!好的妈,我今天就回来,你就跟老师请假吧。”说完我把手机递给老师。
老师和我妈在一旁讲着,我陷入了沉思。
过了几分钟,老师啪的一声将假条和手机拿来给我。
老师盯着我道:“把名字签这就可以走了。”
“好。”签完字后,我拿起手机翻看着昨天晚上的通话记录,手机却显示昨晚没有任何通话,此时我在想难不成是昨晚做的梦?
不想那么多,我回到了租的房子收拾东西回家。
收拾东西过程中,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东西收拾好了,我背着书包来到了乡镇出口处,想搭个顺风车。
我家所在的村庄很偏僻,外人是难以找到的,如果不是晚上亮灯的话用荒村来形容也不为过。
等了许久都没有搭上,无奈只能徒步回村。
现在是早上走到村子里得黄昏去了。
......
走到了下午,我早已汗流浃背。我的眼前则是一座呈梯形的大山。翻过这座山,我就能看到村子了。
山上的树异常高大。就算是正午的烈阳,也难以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地上。
这座山常年阴森,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的几声鸟叫才能打破这一寂静。
我越看这座山,越觉得像黑色的棺材盖。
我低头就走,走的很急,这座山的氛围很阴沉,使得我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秒。
走着走着突然感到不对劲,我隐约听见后面有一阵不属于我的脚步声紧跟着我。
我穿的是胶底鞋,走路的声音是“嚓嚓”声,而另一种声音像木头击撞击地面似的“咚咚”声。
我加快脚步那“咚咚”声也加快,我的心也随着步伐的紧凑越来越快。
到后面我直接跑了起来,我总感觉这片丛林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盯着我。
“嘎!”一声鸟叫惊起,“啪!”我的左肩突然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
我惊在原地,不敢乱动。背后的“咚咚”声响起,并且急速朝我靠近,我本能想跑,可双腿像注了铅似的沉重,根本抬不起来。
我感到后面的“咚咚”声离我不到一米,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咚咚”声非常恐惧,就犹如羔羊听到狼嚎那般害怕。
突然后面的“咚咚”声变多了,我身后的半片山谷都响起了“咚咚”声,喧哗异常。
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嘎!”的一声鸟叫响起,那咚咚声就都停了下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发现双脚可以动了,于是拔腿就跑,根本不敢往后看。连滚带爬的不出一会功夫就跑出了这座山。
我长舒一口气,看着布满泥土的鞋子,又回头看了看那座阴沉沉的山,庆幸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我扭头望向远处的村落,心中一阵感慨: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