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屏幕再次亮起,徐笙推开家门,一瘸一拐地挪向客厅沙发,身后的橘猫亦步亦趋。她缓缓坐下,眉头微蹙,右腿裤脚撩起,露出膝盖—点擦伤并不算严重,浅浅的皮外伤,略有些红肿。小心翼翼地抬起左腿,膝盖上缠着的纱布已经渗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徐笙拉开书包的拉链,从中取出纱布、药品和碘伏。那块沾满血迹的纱布撕开,露出底下面目狰狞的伤口。徐笙眉头紧锁,专注而细致地为伤口消毒。橘猫安静地坐在地上,尾巴轻轻摆动一下。
“她们想让我放弃,这是不可能的,她是胆小鬼,但我不是”
“我真的太喜欢林枫了,谁都别想让我放弃,我做不到”
徐笙手执药瓶,往伤口上涂抹着,一边低声絮语,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谁。那些深藏心底的爱意,如同决堤的河流般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掩饰的情感。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却满含炽热,倾诉对另一个人的告白
“我知道他不会答应我,但是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我可以等,一年等不到我就等三年,三年等不到我就等五年,五年等不到我就等十年,万一他哪天觉得我也不错呢,万一他答应了呢,万一呢?”
“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不会离开,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我了,我只也会暗处默默陪着他,我是不会放弃的”
给右腿换好新的纱布后,徐笙躺回沙发靠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橘猫在一旁轻声叫唤。徐笙低下头看了它一眼,随即伸手将它抱进怀里,指尖轻抚过它毛茸茸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橘猫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一个星期没见过我有点想念你,我知道你想下来自己走,但我太固执了,想着就几步路抱你回家,我没想到会因此扯到伤口,你不用自责”
徐笙俯下身,拉开茶几下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根猫条和一部苹果iPhone XS手机。她撕开猫条的包装,将食物递到橘猫面前。橘猫微微张嘴,专注地舔食着,尾巴轻轻摆动。徐笙一边看着猫的动作,一边絮絮念叨:“去年林枫生日那天,我给他发了定时邮件,设定在十年后,他27岁生日当天送达。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录下视频。”徐笙的语调带着几分期待。
橘猫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当然徐笙也不需要它的回答,她喜欢自娱自乐。手里的猫条喂完,徐笙从苹果手机盖里取出取卡针,书包里有一个vivo手机,把两个手机的手机卡都取出来,将vivo手机的手机卡取出来放进苹果手机里,苹果手机开机显示无SIM卡,徐笙吐槽的说:“vivo不防水,真不行”
将苹果手机原来的手机卡插回,徐笙拨了个电话,几乎是秒接,徐笙可怜巴巴的说:“徐叔我手机进水了,开不了机,手机卡也报废了,你下班回来的时候,帮我补卡呗”
徐叔的声音娓娓道来宠溺的说:“好~,冰箱里有半块西瓜,想吃就吃。”
徐笙应了声,徐叔接着道:“看到哥哥了吗?”
徐笙挑眉有些意外的说:“看到了,但是我让他走了,他今天为什么来啊?”
徐叔没回答笑了一声笃定道:“他会回来的”
徐笙不相信,敷衍的哦了一声就挂断电话
徐笙挂断电话,倚回沙发背椅,目光空洞地投向天花板。眨了眨眼,一次,两次,三次,骤然间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一滴接着一滴,连成了一条无法遏制的细流。泪水却如同决堤般止不住,浸湿了鬓发。
徐笙任由泪水滑落,抬起手臂遮住了双眼。一分钟后,她坐直身体,眼眶依旧泛红,捞过一旁的手机,手指轻触屏幕,正准备切换微信账号时,却突然僵在了那里。满屏的来自临市的亲戚朋友同学的微信转账提醒和生日祝福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填满了整个界面。她下意识地往下滑动,那些消息似乎没有尽头,最底端的聊天框是她哥凌晨准时卡点发来的附带了十个两万元的转账,祝福语只有八个字,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徐笙瞪大双眼无意识喊出:“卧槽,今天我生日?”
来不及回神,江淮越的语音通话就打了过来。
“喂?”
“你在哪?”江淮越呼吸急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绷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与不安。
“在家啊,不然我在哪?”
江淮越轻声应了一句“哦”,便不再开口,手机那头持续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你在干嘛?”
“没干什么,你明天想吃什么或者想喝什么?我给你带”
徐笙不解的问:“你打电话过来就是问我喝什么?”
“快点,过时不候。”
徐笙鄙夷的说:“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刷几套英语试卷,你英语及格过吗?”
“你别管我英语怎么样,你想喝什么?”
“想喝空气,你可以满足我吗?”
江淮越恼怒的说“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说完又忍不住分享此刻的心情:“我跟你讲,许喜宁给我转钱了,整整二十万,我一想到他每天跟沈美黎吃七块钱的馄饨,我就想笑”
江淮越震惊得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啥??真的假的?”他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徐笙得意道:“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挺狂的。你不会真的以为他很穷吧?他来南城四年多,我爸每个月跟他转五千块钱,我才两千,偏心偏到太平洋了,至今为止我爸一共给他转了三百多万,17岁存款三百万什么概念?”
江淮越震惊得几乎语无伦次:“我靠!徐叔给他转的?”这个事实太过惊人,让他的思维都短暂地陷入了混乱,话语也变得破碎而急促。
徐笙懒的给他解释她家庭纠纷,漫不经心敷衍的说:“你觉得是就是吧”看了眼时间,正好七点九分:“挂了哈,都快上课了玩什么手机?”
没等江淮越反应过来,电话已经被对方直接挂断。徐笙思索片刻后,拨打他哥的微信通话,却无人接听。许喜宁有两个微信号,估计换号了,便拨打手机号码。这一次倒是通了,但铃声持续了很久,就在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秒,电话那头才接起
徐笙问:“你在哪?”
许喜宁背景音乱哄哄的,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小:“超市”
“哦,什么时候回来?”
许喜宁没回答,再一次不厌其烦问那个问题耐心地重复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徐笙那股子犯贱的劲儿涌了上来,嘴角一扬,说道:“因为你脑残啊。”
话音刚落,徐笙便迅速挂断了电话,恶人先告状般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脾气真大。”仿佛一切的不快都与她无关,倒成了别人的过错。
电视机屏幕再次陷入短暂的黑暗,画面重新亮起时,许喜宁正用脚踹上门,双手提着两大袋满满的零食。红烩薯片、螺蛳粉、辣条、冻干草莓……五花八门的食品几乎要从袋子里溢出来。徐笙盯着那堆琳琅满目的食物,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
下一秒,徐笙的表情骤然一变,瞬间换上一副谄媚至极的模样,夸张地惊呼道:“哇哇哇!这谁啊?我活了整整十六年,从未见过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男子!”她的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许喜宁面不改色,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嘴角也没上扬,走到茶几那儿,将所有的东西放在上面,不大的茶几被摆满
徐笙继续她的吹捧:“你力气好大,好man哦~真有男人味”
许喜宁摊开掌心,两只手满是勒痕,握拳又松开,却始终不曾向徐笙投去半分目光,仿佛对方根本不存在一般
徐笙毫不在意,继续说:“都是我爱吃的,谢谢您,您可真好,随便出手就阔绰的20万,简直是温柔又多金”
“我好感动啊,我八百年来没见的学长竟然破天荒的来找我,还给我买蛋糕和零食,还给我转账,原来今天是我生日啊”
许喜宁从一个大袋子中拿出小袋子装着的冰淇淋,转身离开了客厅,朝着厨房走去
徐笙眼珠子转转,等许喜宁从厨房出来时,她换了一种态度,垂着头认错态度诚恳:“许喜宁对不起,我不该说你脑残的,也不该说你丑,其实你特别帅,帅爆了,任何人看不上你,那是她眼瞎,更不该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劝你跳楼,你一点都不矮,我不该说你安假肢,你现在1米8,将来一定可以长到2米8,呸!3米8才能符合你的气质,你是全宇宙最帅的男人,可不可以不要跟小的我计较了?”
许喜宁原本挑眉看着她,到最后嘴角抽搐,目不斜视坐在她沙发另一旁,脱了校服外套,露出黑色T恤,将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面无表情听徐笙吹的天花乱坠
徐笙憋着笑道:“在学校高冷是你的保护色,出了校门就笑起来好吗?are you ok?”
她哥翻了个白眼,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江淮越十分钟前说马上到,没有她的消息
徐笙见许喜宁软硬不吃一点点挪到他旁边,下巴抵在他肩头,轻声柔和说:“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说完身边人似乎说了一句嗯字,轻飘飘的如羽毛消散在空气中,徐笙甚至怀疑是错觉,问:“什么?”
“叫你闭嘴,聒噪”
徐笙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挪屁股往后退回原来的位置,安静的玩手机
许喜宁再次离开,徐笙领微信上钱一一回复感谢,全部领完后像微信零钱切换到银行卡,竟然有七位数,徐笙笑的有些放肆,连许喜宁什么时候绕到身后都没发现,脸颊上霎时间一片冰凉,徐笙哆嗦了一下,回过头,许喜宁手里拿着一瓶冰可乐贴在她脸颊上,眼神淡漠毫无笑意,但她还是觉得她哥是故意的
“想什么?”
徐笙抢过她手里的可乐,揉了揉脸,没好气道:“在想马上520情人节,学姐想怎么过?”
许喜宁坐回沙发,随口问:“想出什么了吗?”
徐笙没想到他会接茬,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你谈恋爱还是我谈恋爱?”
许喜宁又不再说话,徐笙想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都不可能,有些无奈:“你不要什么都憋在肚子里,久而久之你会得心理疾病的”
许喜宁反问:“得心理疾病不好吗?”
徐笙回:“不好啊,就像你小时候得自闭症,所有人都怕你”
许喜宁道:“你怕我?”
徐笙摇头:“你小时候周围人都不喜欢你,怕你,但我不怕呀,再说就算你自闭症复发了,我大学就学心理,保证治好你”
许喜宁绕回刚刚的话题:“她会跟我打一天电话”
“哇哦,这么好?”
许喜宁轻嗤:“呵,她怕我背着她学习”
“那你怎么不送她一束花什么的?”
“送她花,她会问我是不是闲的,有这钱买点吃的多好”
徐笙差点没笑岔了气,好半天才勉强止住笑声,吐槽道:“学姐对浪漫过敏”
电视机屏幕外的沈美黎舔了舔嘴唇,其实倒也没有,哪个女生不喜欢花?她当时就是心疼许喜宁的钱,沈美黎抬头望向许喜宁,总感觉有道视线如影随形盯着她,但她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徐笙的手机电量所剩无几,将手机搁在电视机旁充电,刚用遥控器打开电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门外传来扣门声。徐笙赖着没动,许喜宁从旁边的角沙发上扯过书包,拉开拉链取出了练习册。门外的敲门声逐渐演变成了粗暴的踢门声。徐笙瞟了眼她哥慢条斯理拿笔的模样,半晌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开个门要你半条命啊!”话音未落,房门已被一脚踹开,又砰的一声狠狠关上。
徐笙眯眼看向来人:“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喜欢踹门”
江淮越身穿一件橙色T恤,搭配黑色运动短裤。没回答问题,右手拿着两杯柠檬水一杯茉莉奶盖,臂弯里还夹着一个快递盒,快步走到茶几旁,将手里的东西放上去,皱眉问:“有医疗箱没?”然后露出划伤的左手
徐笙收起一贯的嬉皮笑脸,问:“怎么搞的?”江淮越边坐在她左边的角沙发上,边懒洋洋回答:“我翻墙出来的,学校后门前段时间不是被一群小学生用石头砸了刚修建的防盗网,我给忘了,手一放上去就给划伤了呗”
徐笙在茶几下一层的抽屉取出药箱,江淮越配合的伸出手,正准备用酒精消毒时,两人之间距离还是有点远,徐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江淮越无意识往后缩了缩,徐笙笑了:“你怕疼就是孬种”
江淮越笑得露出虎牙:“谁能跟你一样细皮嫩肉?”顿了一下又重新问:“谁喷消毒水了?这么呛人”
徐笙说:“不好闻吗?”
江淮越反问:“你觉得呢”
徐笙指了下正在写练习册的许喜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怪他,其实他只要接触到毛发和气味也可能会过敏”
江淮越说:“难怪没见到多多”
江淮越扯开话题:“刚有个傻逼喊我去门卫室拿快递,不然我不至于那么晚到”
徐笙点点头再次指了下许喜宁:“没错,他就是傻逼”
江淮越挑眉:“快递是你的”
徐笙无辜道:“我喊他去拿,但是他没去”
江淮越认栽:“行把我当日本人整”
徐笙问:“你为什么翻墙?”
江淮越歪头望向她的眼睛:“因为今天是你生日”
徐笙垂下眼:“我生日是10月3日”
江淮越那我不知道了,你哥跟我说今天是你生日
徐笙他骗你的
徐笙边给江淮越包扎一边陪他聊天,许喜宁不插话,默默写卷子,场景倒也温馨
江淮越左手被包了一圈纱布,活动了下手还行:“不错嘛,干脆你以后当护士好了”
徐笙将拿出来的物品重新放进药箱里,头也不回:“滚”
将药箱收纳进茶几下层,徐笙躺在沙发上玩许喜宁的手机。江淮越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卧槽,卧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生日?”
江淮越怔了一下,语音结束,下一秒是许喜宁的声音伴随着嘈杂的背景音:“不清楚就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瞎了”
自己的声音再度传来:“不能吧?不是10月3日吗?好吧好吧,过生日怎么就两个人?等我!等我一起切蛋糕”
徐笙扫了眼江淮越,懒散的说:“蛋糕早切了”
许喜宁终于出声:“生日蛋糕我会不让你吹蜡烛?在冰箱”
徐笙哦了一声,点开最后一条语音:“问她想吃什么,看起来心情不好”
徐笙愣在原地,无意识翻动手机屏幕,半晌才回过神来,映入眼帘是一个视频:“有个视频可以看吗”
江淮越不屑道:“什么时候你做事还叫他同意了?”
徐笙没理江淮越,在心里默念三个数之后,许喜宁也没出声,于是直接将手机屏幕投屏到电视上,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里许喜宁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短袖短裤,与一群男生并肩站在跑道上,正做着热身运动。背景的喧嚣声此起彼伏,混杂着各种呼喊声,徐笙想起是上个月的春季运动会许喜宁跑3km的时候,顿时有些想笑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的声音广播传来:“高二16班的许喜宁同学犹如一颗最耀眼的星辰,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芒。他的出现,上天赐予16班的珍贵礼物,让整个集体都因他的存在而熠熠生辉,站在跑道上的许喜宁,那矫健的身姿仿佛是风中翱翔的雄鹰,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一定能够穿透一切阻碍,直奔胜利的终点……”
视频中的许喜宁热身动作一顿,望向别处,原本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脸嘴角抽搐
江淮越听到广播声为了防止笑出来,死死咬住嘴唇,咬的发白
枪声响起,许喜宁和一众运动员奔跑向前,背后的号码牌是高二16班19号,令人无法忍俊不禁的广播声依旧存在:“许喜宁同学的存在,让跑道不再只是简单的竞赛场地,而是成为了展现他非凡天赋与拼搏精神的舞台。他奔跑的身影,是如此光芒万丈,将整个赛场照亮,让每一个见证他奔跑的人都为之震撼,为之欢呼……”
即使江淮越拼命忍着笑,在视频中的江淮越却毫无顾忌的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牛逼”
许喜宁放下了写练习册的笔,盯着电视机屏幕
视频中的许喜宁没受到广播的影响,专心致志的匀速奔跑,倒数第四圈才开始加速,超过一个又一个,令人窒息的广播声终于迎来了尾声:“许喜宁同学,你的光芒如此耀眼,照亮了16班整体前行的道路。愿你在这条充满挑战与机遇的道路上,继续闪耀,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芒,书写属于你的辉煌篇章——来自高二(16)班江淮越同学的来稿”
江淮越笑的过于放肆,以至于呛了一下,许久没缓过神来,猝不及防听到自己的名字,吼道:“好一招声东击西,徐笙你他妈要我死直说”
镜头追随许喜宁的身影,他即将超过一个男生,江淮越气的破了音:“迟煜,你得不了第一,你得第一我吃屎,操,许喜宁你他妈的超他啊,你是废物吗,超他啊!并排前进你妈的”
视频里的江淮越口吐芬芳,外面的江淮越逃似的离开了客厅,徐笙笑的呼吸不过来
一个女生声音软绵绵的开口喊江淮越的名字,声音小的听不见,江淮越并没有听见,女生鼓起勇气加大几分贝:“江淮越…”
江淮越回神惊讶说:“施桉?怎么了”
他开口时许喜宁跑出镜头,一次性塑料杯出现在屏幕左下角,施桉小心翼翼的说:
施桉我用葡萄糖冲了杯水,你喝吗,你刚跑完1500米
#江淮越不用,看见班长了吗,他比我更需要
镜头重新回到许喜宁身上,施桉很坚持的说:
施桉没事的,你喝嘛
#江淮越同桌,你有这心思不如关爱关爱刚跑完4×400的宋书昂
施桉好吧……
施桉那你手酸吗,我来拍吧
#江淮越真不用
接二连三的拒绝,徐笙评价道:“直男”
施桉那个加油稿……
江淮越情绪十分的激动,直接吼了出来:“不是我”
施桉是谁呢?
#江淮越家里的小妹妹
许喜宁最终还是没超过迟煜,以第二名的成绩穿过终点线,下一瞬间整个人栽倒在地,那边的喧哗声不绝于耳,许喜宁的面前,沈美黎左臂贴着红色后勤人员的标志,连忙将人扶起来
施桉惊呼道:“班长摔倒了!”
江淮越不以为意:“真装”
施桉困惑的问:“他是故意的吗?”
江淮越没什么情绪的说:“哪能呢,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一到终点就摔倒,不是故意栽倒在沈美黎身上,不是故意想装可怜,让他女朋友心疼而故意摔……”话音戛然而止
施桉震惊的语无伦次:“黎黎和班长在谈恋爱吗?”
江淮越啧了一声有些烦躁,然后一本正经的哄骗:“真没有你误会了,天王老子来了他们都不可能谈恋爱,你相信我”
镜头拍摄到了地面,施桉刚出一声又止住,江淮越道:“同桌,你刚什么都没听到,好吧,你听到了,你答应我除你之外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行吗,你要是泄密,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就再也没有人除老师和沈美黎的人跟你讲题讲那么细,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希望我死吗?”
施桉一时间没回话,直到江淮越再次开口才回过神,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很好,为了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你去观众席上林枫的位置上拿瓶红牛给我,开过的,他忘记拿走了”
施桉很听话的嗯了一声,又问:“你要去看他跳高吗?”
“算是吧”
“老师说晚上聚会你来吗?”
“我就不去了,要是许喜宁问我去哪了?你说我死了,就凭这加油稿,他不抽我一顿都是轻的”
伴随着施桉再次重复:“我不会让你死的”这句话,视频结束
江淮越从拐角出现,徐笙打趣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江淮越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徐笙也没在意继续说:“我感觉她喜欢你”
江淮越重新坐在沙发上,冷嗤:“我感觉你有病”
徐笙无所谓的笑了笑,江淮越忽然开口:“我有个问题”
徐笙说:“憋着”
过了几秒徐笙跟他商量:“我其实特好奇接下来发生的事你告诉我,我就回答你问题”
江淮越瘫倒在沙发上,撇了一眼许喜宁,摆摆手道:“还能什么?你哥又不会真打死我,再说就算真打起来,也未必赢我”
“为什么许喜宁说你今天生日?”
徐笙托腮笑着说:“其实我真正名字不叫徐笙”
“那叫什么?”
徐笙卖关子:“姓许,名什么你自己猜,你看天上会看见什么?”
江淮越点点头:“好的,许云”
徐笙说:“滚”
“哦,许太”
“滚犊子”
“许鸟”
“你有毛病是吗?”
自始至终都像当个摆设的许喜宁在此刻插了一嘴:“上下结构”
江淮越:“好的,左右结构,许阳”
徐笙指了指门外,说:“30公里外的精神病医院快走不送”
许喜宁说:“《临江仙·洞庭波浪颭晴天》其中一句的诗句”
江淮越思索几秒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徐笙无话可说,抓起电视遥控器漫不经心调换着频道,江淮越忽然说:“许星,拿包薯片给我”习惯性的遵从大于思绪,反应过来时已经丢了包薯片在江淮越怀里
江淮越芜湖一声,撕开薯片,笑得露出虎牙:“谢谢许星”
徐笙无奈的摆手:“猜不出来你语文白考130”
江淮越笑的见牙不见眼:“我就说为什么一个姓许,一个姓徐不该都跟父姓吗”
徐笙挑眉笑着说:“谁跟你说我爸姓许了?”
江淮越咀嚼薯片的动作一顿不解的抬头,徐笙抬手指着许喜宁,饶有兴致的说:“他以前姓简,简喜宁,怎么样是不是比他名字的好听、严谨多了?至于为什么改名字,某人呗”
江淮越识趣的闭嘴
自从知道许星这个名字,江淮越就一直喊,时不时喊一下,给徐笙弄得烦不胜烦,最后实在受不了,将抱枕砸过去,江淮越才闭嘴
徐笙手机电量充的差不多,便拔了充电器线.游戏音timi响彻整个客厅,江淮越问什么游戏,得到答复后两人便组队,由于段位高,匹配时间长。徐笙闲来无事又去翻许喜宁的手机。投屏并没有退,一切操作投射在电视机屏幕上。切换微信账号,聊天框置顶是一个林逸·墨林的人,发了两条消息,点开,一个视频,一段文字:小宁,切蛋糕的时候放这个视频,许喜宁已读不回。江淮越问是谁,“我爸”徐笙说着点开了视频
医院走廊上,唇红齿白的小男孩静静望着手术中的红色字体,有人问:“小宁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
“妹妹”男孩侧头回答,一双淡蓝色眼眸分外醒目
“为什么是妹妹?”男孩露出浅浅的笑,奶声奶气的说:“妹妹很乖,不会像男生一样顽皮”
画面一转,小男孩被牵着手走,刚刚的男人又问:“是弟弟呢,小宁还会喜欢吗”
男孩垂头打了哈欠:“妈妈是因为他才这么疼的,我不喜欢他。”
观察箱里,一个浑身插满着管子的婴儿,胸部微微起伏,整个人皱巴巴的
男孩说:“弟弟好丑”
男人笑出声来:“是妹妹”
男孩原本爬满困意的双眼顿时瞪圆了眼睛,垫脚去碰观察箱,半张脸都贴上去
男人轻声说:“爸爸骗你的是妹妹哦”略有些粗糙的手抚上观察箱:“妹妹现在虽然丑,但是长开了就变可爱啦,喜欢妹妹吗”
男孩一刻不移开目光,点头如捣蒜:“喜欢”
男孩问:“妹妹叫什么名字?”
男人一字一顿的说:“许、星,星星的星,你以后在夜晚抬头就能看见”
“妹妹很脆弱,小宁要保护妹妹,知道吗?”
男孩乖巧的点头
男人摸了摸男孩的头,说:“小宁真棒”
随着视频的播放,徐笙发现这似乎是她的成长日记,越看脸越裂开,直到看见她哥给她换纸尿布,受不了的捂住脸,许星看了眼依旧埋头写试卷的许喜宁,保持着她不爽就得让许喜宁也不爽的心态,凑到他旁边:“虽然你出生那天我不在,但你要知道我还是很…”故意停顿还继续说:“讨厌你”许喜宁推开她的头到一边,徐笙身心愉悦倒回原来的位置上
许星到了牙牙学语的年纪,简喜宁教她说话,两个人坐在地毯上,一个念一个说
“哥哥”
“个个”
“妈妈”
“麻麻”
“爸爸”
“粑粑”
简喜宁点点头,摸了下许星的头,许星乖乖的抱着奶瓶在喝,忽然开口:“剪死尼”
简喜宁震惊几秒,皱眉纠正:“简喜宁”
许星没拿稳奶瓶掉到地上,疑惑的歪头重复道:“剪死尼”
“喜宁”
“死尼”
“不对,你咬住牙齿说喜”
许星说:“西”
简喜宁鼓了鼓掌,说:“宁”
“拧”
简喜宁叫许星重复一遍,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许星磕磕巴巴的说:“剪死尼”
简喜宁愤愤的回头喊:“爸!”
“哎~”
“你故意的,我根本没有教她我的名字”
简父笑着说许星发音挺标准的,简喜宁没什么威胁的瞪了一眼,许星爬到哥哥身边说:“简一”简父说不愧是他闺女,简喜宁站起身直接离开,嘴里喊着妈妈,简父哈哈大笑
越长大许星越发的顽皮,与简喜宁说的乖背道而驰,且越发喜欢欺负他
简喜宁坐在沙发上拼魔方,许星绕到沙发背后,手里拿着一个鸡蛋,轻轻敲了个口,垫脚伸出手臂,鸡蛋液全掉在简喜宁头上,得逞后咧开嘴笑
哭声响彻云霄,许星被揪着衣领站在简喜宁面前,哭的直打嗝,简喜宁沉默的用毛巾擦头发,女人严厉的吼道跟哥哥道歉,许星一屁股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简父无奈的说小孩哭多了不好,女人质问都是简父惯坏了,简父连忙赔不是
简喜宁擦掉头上的蛋液,起身把坐在地上的许星抱了起来,蹲在地上,给她擦眼泪,耐心的说:“我刚洗的头发,短时间内我要洗两次”右手比了个二
许星哭声止住,眼眶红彤彤的
简喜宁跟她讲道理:“我不怪你,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也会生气,你把我惹生气,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许星抱着简喜宁的脖子,哽咽的说:“哥哥对不起,你不要不理我”
看到这一幕,徐笙感慨万千:“真温柔哈,我刚刚跟他道歉,他骂我聒噪”
江淮越盯着电视机屏幕,随口说:“你确定你在道歉?但凡有点诚意都不会被骂,道歉还阴阳怪气”
6岁的许星哭着跑回家说邻居家养的狗吓人总冲她叫,她害怕不敢一个人回家。隔天,简喜宁牵着妹妹的手一起走,路过时院里的那条狗冲他们叫,许星抱住简喜宁的腰仗势欺狗:“我才不怕你!”
然而狗叫的更欢了,简喜宁沉默片刻:“你最近在换牙,说话漏风,它可能觉得你好玩儿,它很温顺的,不信你摸摸它”说完以身犯险去摸狗
许星大着胆子去碰,确认它没恶意才笑起来
徐笙觉得那条狗眼熟,紧盯着想起了什么,调侃道:“然后当场哮喘进ICU”
江淮越狐疑的看着她:“真的假的?”
“不然你以为他怎么知道他对狗过敏的?”
从7岁开始简喜宁不再入镜,出场的只有许星一个人。徐笙看了眼许喜宁,他专心致志在草稿纸上演算题目
简喜宁再次出场时面黄肌瘦,许星就差半个头都能比他高,大多数时间都是许星在简喜宁旁边自言自语,简喜宁不说话。简父跟许星说哥哥生病了,让她原谅他,哥哥不是故意的。许星信誓旦旦的保证会让他开心,还是这么说但总是在房间里偷偷哭
10岁,许星在门卫室外望着倾盆大雨小声哼歌,简喜宁浑身湿透,没有撑伞的走来,许星向门卫大爷借了毛巾给他擦头发,简喜宁一声不吭
许星说只有一把伞,两个人撑不下,喊简喜宁背她,她来撑伞。简喜宁脱下湿透的外套,蹲下身,许星顺从的趴上他的背,简喜宁背着她雨中沿着家的方向走去
“简喜宁,我不是故意藏起你的伞的,我以为你会跟那个姐姐一起走”
简喜宁开口时带着青春期的变音:“她家在回安那边”
“哦,是两个方向吗”
“嗯”
“你看见我跑800的比赛了吗?我跑的是不是特别快?”
“嗯”
“你骗我,我脚崴了,那场我根本没有参加。校门口那家馄饨是不是特别好吃?”
“嗯”
“哼,运动会不允许出校门,你跟那个姐姐翻墙出去吃的,你都不带我”
“明天”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姐姐?像爸爸喜欢妈妈那样”
简喜宁沉默不语
13岁,许星的生日礼物是整张床的猴子玩偶每一只都在笑
江淮越感叹数量之多,问有没有多余的送他一只
徐笙摇头说:“全部送人了,这么丑的东西我才不稀罕”
电视播放着喜羊羊与灰太狼,许星双腿搭在沙发靠背,倒立的躺在沙发上,头发几乎触碰到地上,许喜宁在旁边拼乐高,他的面前已经拼了好几个
许星忽然开口问:“你在南城过的开心吗?”
许喜宁不答反问:“到底有几个乐高”
许星说:“我房间还有一个,最后一个。还有别转移话题呀”
许喜宁起身离开,上楼梯的前一刻,平静道:“就那样”
在人潮涌动的机场,许星手里拿着防晒霜递到许喜宁面前,苦口婆心的劝:“军训不防晒,你要晒黑的,好不容易变白,你别给造没了,你变黑了,哪个女生喜欢你?”
许喜宁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无奈的接过。目送着许喜宁进登机口,各种各样的杂音下,许星说想去南城的声音听起来嘈杂又冲动
简父问为什么
许星的笑脸在阳光下分外耀眼,说出来的话狂妄至极:“他之前跟我说他在南城不开心,我得让他开心,我要报考二中”
26岁的许喜宁看着电视机屏幕那个笑颜明媚的许星,恍惚间让他想起多年前在学校树林里,女孩面无表情生意好,无波澜的说,她生病了
“你忍心让你儿子不开心吗,爸爸?求你了,让我去”
简父说:“你走了我就成孤家寡人了,那可不行”
许星严肃道:“你已经快40岁了,要学会成熟。他懂事不代表他不怕孤独”
“而且我发现他竟然抽烟!小小年纪他就抽烟,看那动作一看就是惯犯,他在南城学坏了,你再不管他要上天”
简父乐了:“认清现实,你今年才13,初一都没开始读,考个鬼的高中”
“我知道这不现实啊,但爸你帮我弄个假身份就得了呗,备战中考的初三生,一年时间我就要学三年知识,靠你了爸!”
徐笙猜到后面要干什么了,苦着一张脸埋怨:“果真是亲爸,什么底都给我掀了”
江淮越笑着附和:“你这算什么?我爸小时候彻底把我淹死”
徐笙转头一看许喜宁罕见的停下笔,看着电视机屏幕,嬉笑的问:“怎么样,感动吗”
许喜宁低头重新握紧笔,目不斜视:“你是来找我还是来追人的,自己心里有数”
徐笙装作没听见,选择无视
认真听家教老师讲课、奋笔疾书写练习册试卷的许星,各种学习辅导书试卷的照片,名字从一开始的许星到徐笙卷子由临市到南城的,无数的照片,最后是一张毕业照
深夜,许星跟许喜宁打电话抱怨元素周期表难背,许喜宁说,你初一学什么化学?没苦硬吃。许星破口大骂一顿挂断电话
14岁,离分数线只差一步之遥的许星哭着跟爸爸说她考不上,尽管简父一直在安慰,许星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哽咽的说:“再读一年,他明年就高三了。他为什么非要报二中,他为什么非要这样”
画面一转,阳光下简父手里拿着录取通知书,许星戴着口罩往前走,数不尽的抱怨:“这么好的日子我为什么要感冒?真服了”
简父说:“乐极生悲,乐极生悲…”
手机通话界面,许喜宁平淡无波声音夹杂着怒气:“我就问您一件事,您觉得14岁可以早恋吗?”
简父逃避问题:“星星喜欢的男生本身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
许喜宁:“那您说好到什么程度可以让她大庭广众表白?回答我的问题,14岁可以早恋吗?”
徐笙在一旁叛逆的说:“他就是很好呀,你什么都不懂”
许喜宁:“你闭嘴,阳光刺瞎你的眼就算了,智商也丢了”
江淮越意识到这是什么时候,憋着笑说:“徐笙你算一下心里面积,大合唱下台后不知道去哪一个多小时,一回来见许久没见的妹妹在台上跟人表白,天塌了”
徐笙翻了个白眼
简父最后无奈的说:“得,你妹妹自己管,我不插手”
徐笙切了一声,不在乎的跟他哥抗议:“你敢阻止我,我就诅咒你一辈子不举”
江淮越感受到不远处阴森的视线,薯片袋掉在地上,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什么也没说”
徐笙直接拆穿:“他跟我说你初三毕业时,花了500块买他手里沈美黎的毕业蛋糕,他骗我的话他一辈子不…”江淮越捂住她的嘴
视频接近尾声,许喜宁与徐笙并肩步在夜色笼罩的路上。路灯的光晕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两人的影子。忽然间,徐笙略带激动地压低声音喊道:“看,9点钟方向!”
远处隔着一个街道,沈美黎背对着他们正在和一个一脸的虚情假意,但相貌不凡的寸头男生讲话,距离远,根本听不到什么
男生显然看到了他们,挑了挑眉,骤然扯过沈美黎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搭在人家肩上,露出挑衅的笑容
徐笙夹着嗓子说:“哇,迟煜哥对我笑了,好帅啊”
许喜宁目不斜视的往几米外停的出租车走,徐笙跑到他面前,许喜宁沉着一张脸,淡蓝色的瞳孔蕴含着狂风暴雨,但面上不显露。徐笙夸张道:“好冷啊!你身上寒气好重”
许喜宁沉声道:“你有病就去治”
“我确实有病啊,我喉咙有点发炎”徐笙憋着笑问:“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个怨妇,就是那种丈夫出轨但无能狂怒的人”
“是不是特别不爽?听我的,你应该上去揍迟煜两拳,然后声嘶力竭的质问,你敢动我女朋友一下试试”
许喜宁刚打开车门坐进去,还没往里挪位置,侧头打断她:“谁跟你说我们在谈恋爱?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沈美黎莫名其妙的被抱住又松开,迟煜笑着摆了摆手,沈美黎不知为何的转过头,和徐笙上视线,片刻后,露出友善的笑
徐笙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刚刚学姐对我笑了,好漂亮哦,看着心间一颤,学姐怎么不对你笑啊?”
许喜宁没有接话,向司机报出了目的地。他的侧脸隐没在夜色疾驰而过的朦胧光影里,模糊得让人难以窥探情绪。徐笙一个人自言自语:
“你说学姐对我笑,是不是认出我了?”
“好吧,她连你都不记得,还能记得我啊”
“我就特喜欢看你这样有话说不出的憋屈感”
“说话!又不是我惹你,你冲我冷什么脸,你个练拳击的,咋这么没出息?”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你一脸的凶相,要学会多笑笑,知道吗?你天天冷着一张脸,谁喜欢你?”
“好吧,你是奥斯卡影帝在她面前使劲装哈”
许喜宁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说道:“谁不凶?林枫?看狗都深情”
徐笙长长的嘶了一声:“讨厌你尖酸刻薄,我劝你整个桃花眼,反正你嘴有个屁用,不如用眼睛来替你表达”
许喜宁:“狗别叫”
徐笙:“……”
徐笙被气笑了,懒得反驳她是狗这件事,正要继续恶心许喜宁,却听到拨打微信通话铃声,徐笙瞪圆眼睛不可置信:“你是不是有病?你不给沈美黎打电话你给林枫打?”
许喜宁没理她,整个车内只剩下打电话声,一声又一声,最终实在忍不住:“求你了许喜宁,你挂了吧,大晚上你给他打电话干嘛?”
许喜宁无视她的话,受不了去抢他手机没抢到,破防的想要骂人,电话却在此刻接通
许喜宁说他下午发的物理试卷没收到。林枫先是道歉了一番,把锅推到顾城身上,最后饱含歉意的说明天他早点去学校复印一份出来,电话挂断
徐笙刚想说许喜宁不要脸,却硬生生止住,哭丧着脸:“我不说话了,行不行,你别再拨回去了”
“不过顾城莫名其妙被骂一通,为了防止他内心受到伤害,我给他转一块钱老冰棍吃,让他冷静冷静”
电视机屏幕熄灭,突如其来来了一句儿歌:“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徐笙花了半秒听出自己五音不全的声音,记得自己手机里也有一份儿歌,保持着自己不爽就得让他不爽的原则,正想播放,下一秒那首儿歌在电视机屏幕显现,许喜宁的声音:“抬头看着星星在唱歌,她的呼吸好似对我说。她说你要慢慢长大,不只为自己活着”
徐笙激动的鼓掌:“漂亮,我就知道我爸会平等对待每一个孩子”
儿歌结束,最后是简父的录音:“今天是5月18日,我在伦敦提前祝我的宝贝女儿生日快乐!祝你像你的名字一样万寿无疆,平平安安”
许喜宁手机仅剩20%的电量,徐笙使唤江淮越拿去充电,江淮越任命的拿去充电,刚插上充电器线,稚嫩的童音突兀的响起:“哥哥…哥哥…”
徐笙惊讶:“还没结束?”
“哥哥,你不要总是待在房间里嘛,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许星跟在简喜宁身后上楼,絮絮叨叨的念叨
“哥哥,你不要总是不说话好不好,理理星星嘛”
简喜宁迈上最后一级台阶,踏上二楼平台,停下脚步。许星紧跟其后,在简喜宁下一级台阶前乖乖止步,指尖微微颤抖,正欲轻触简喜宁的衣角。简喜宁猛然转身,眼神如刀锋般冰冷而暴戾,声音凌厉如雷鸣般炸响:“你能不能别缠着我?”
许星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不料一脚踩空,整个人从楼梯上重重摔了下来,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闷响。她蜷缩在地上,夏季单薄的短袖无法遮掩伤痛,手肘已被粗糙的地面磨破,鲜血渗出,额角和膝盖也布满了擦伤
许星没有哭,抬起头,望着那个居高临下的哥哥,稚嫩而软糯的声音说道:“哥哥,你别生气,我以后不缠着你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透着让人揪心的懂事
简喜宁那双淡蓝色的眼眸中,冰冷、无情与淡漠交织成一片寒意,静静地俯视着下方躺着的女孩。画面定格于此,视频终于结束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刚放假有点飘了,玩了将近一个月也是屁颠屁颠的跑来更新了,本想一章写完同学聚会但字数不够。虽然他们还没有在一起,但是下一章保证复合,看看节选”
沈美黎被拥在怀里,男人的头枕在她的肩上。她心中微怔:“他喝酒了……”正胡思乱想间,脖颈处忽而传来一阵湿润的触感。沈美黎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许喜宁沙哑的声音颤颤响起,带着几分哽咽,乖顺得不像平日的他,“黎黎,不分手好不好?”他的气息喷在她颈侧,带着酒气的灼热,语气里的崩溃与脆弱几乎要漫出来,像快要决堤的河。“我很乖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你总是把我抛下,我都在原地等你。不分手,好不好”他似乎醉得厉害,只会一遍又一遍重复那句话,“黎黎,不分手好不好……”沈美黎望着窗外被云遮了一半的月亮,忽然想起从前。印象中的许喜宁,永远都是高冷如天上的明月,可此刻,这个把脸埋在她肩窝的男人,肩膀微微耸动着,呼吸里全是压抑的哽咽,像个被抢走了糖果的孩子,无助得让人心头发紧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