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是很累的,回答问题也很累。
可经历这么一遭,我的好室友,不会放过我。
果不其然,杨冉先打头阵:“呦,优秀的林学霸,果然是向着清北迈步啊。”
她拿着水杯,盯着我。
好像我的脸能告诉她答案似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我答的不对?”我很佩服她调侃的能力,不愧是周老头的学生。
“对对对,特别对,清醒如你。”肖潇在一边附和着。
可肖潇又开口:“那你遇见了喜欢的人,也能这么理智?”
这,我还不够理智吗?
只有我知道这一句反问承载了多少。
苦吗?酸吗?难过吗?很奇怪,都没有。
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习惯一颗石头压在心尖。然后用细线勾着手脚甚至是嘴巴,不能出借心绪,不能表露心迹。
好像,我和他,本该如此,形同陌路。
一次隔空的对谈,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管心里如何翻江倒海,我都得让我说的话天衣无缝:“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喜欢谁。”
“好好好,我们回了啊。”她们一齐说,好像是在控诉我很扫兴。
我笑着坐回位置,等着下一节课。
可是,顾放这人好像不打算放过我:“你好,你真的觉得绝对理性是好事吗?”
理性已经说话了,理性告诉我,我不能怯场:“当然,生活需要理性。”
“感情也需要吗?”不依不饶啊。
我才不要退缩:“当然,感情不能当饭吃。”
他还要问,我又加码:“你们理科生不更应该重理性吗?”
他点头,不容置否的样子。
刚巧,上课铃响了。真不错。
我第一次觉得上课铃声还是挺美妙的。
下午的时间总是很快,一节节课过去,太阳已经从正午的火辣变成了天边的余晖,和色彩斑驳的彩云一起,向我们展示着属于自己的美。
我们是被困在墙壁和橱窗里的娃娃,有的娃娃在奋笔疾书期待着破窗而出,就有娃娃已经一边望天一边和云霞对话,开口问着,食堂有什么好吃的。
每个娃娃都有自己的命运,每个娃娃都猜不到领走自己的是录取通知书,还是父辈留下的镰刀种子。是自己的梦与想,还是别人的期与望。
而我,作为一只清醒的娃娃,不会因为一场重逢预设可能性,也不会因为几句对话增加值域。
清醒的住着校的娃娃为了充饥,迈进了食堂。当然,还有那三个八卦娃娃一起。
她们真是一刻都闲不住,打定心思要问明白我和这位转班学生的关系。
关系?当然是没关系了。
虽然她们八卦的心从不止步,可我真的,拷问我是得不出任何答案的。
我的答案,只剩一些讲给风听的回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