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潘楼二楼隔间,范良翰正向柴安再三作揖,一脸的着急。
“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哥哥千万设法周全,打消了杨羡的恶念才是。”
柴安阖上账簿站起来,“我帮忙?你不是说你家小六姨有办法?我们等着看就好。”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哥哥你还有心情看戏,我家娘子担心着急的都上火了。”
“那是你娘子,又不是我娘子。”
“如果我家三姨听到你这么说,肯定气死,说不得要过来找你拼命。”范良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狠狠地吐糟道。
闻言,脑子里想到某个彪悍的女娘,柴安眼眸一变,“三娘子真的那么在乎?”
柴安说得太小声了,范良翰没听清,忍不住凑得更近了点,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帮忙,人家肯领情吗?我娘同俪娘子生了龌龊,只怕三娘子要以为,我成心看她们笑话,要把我轰出去呢!”
范良翰抬头,面露诧异。
“除非她亲口来对我说,到时我自当尽力,绝不推诿。”
闻言,范良翰心里了然,“哦,你想见我家小姨?”
“谁跟你说我要见她?”
“那就是要见我家三姨了!”
柴安面色一变,略有些不自然,嘴硬道:“我,我这是路见不平,想帮她的忙。”
“表哥,你就别嘴硬了,现在不出手,等她们真的解决了,你想出手都没机会。”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家表哥这是看上他家三姨了。
哼哼!他终于有机会看他的好戏了,看他之前教训他,还对他见死不救。
四福斋,后院。
俪娘子摘着花心不在焉的,把花捏碎了都不知道。
“娘,花被你捏碎了。”禧香一言难尽的看着盆里的碎花,感觉有点恶心。
真的稀碎,黄的,红的,绿的,看起来真的一言难尽。
“啊,哦!……”虽然回过神了,但俪娘子显然依旧不在状态,整个人怔怔的,看着禧香,一双慈爱的眼睛,烦着愧疚的泪光。
“小六,是娘对不起你,不能保护你。”
“……”见娘这么一副自责的样子,禧香怀疑自己保密的做法对不对。
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她也不好直接打包票。
但……
“娘,你别担心,这件事我已经请我朋友帮忙了,他……认识能进宫的人,我拜托他进宫帮我告御状,需要两日核对证据,所以,娘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你朋友?你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她是谁?你在哪儿认识的?”
听禧香这么说,俪娘子更担心了,她家姑娘她都是知道的,她怎么不知道她还认识这样的朋友?不是被人骗了吧?
眼看她娘更担心了,禧香无奈扶额,安抚道:“没事的,娘别担心,过段时间,我问问他有没有空,我带他和您认识一下。”
“好啊,让娘认识一下我们小六的好朋友,一定是个漂亮的娘子。”
“……”尴尬的扯了扯嘴,禧香心虚的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虚汗。
希望到时候,娘不要被吓到。
皇宫,御书房
接到自家三弟要进宫来见他的消息,赵祯十分高兴,早早准备好小弟爱吃的东西,提前把公务处理完,等在御书房。
“去看看,三郎君到哪里了?”
王渐恭敬地行了一礼,“是!”然后出门看看。
身为官家身边的内侍,他最懂赵祯的心了,他重视谁,他还能不知道?八贤王一家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尤其是赵惟能这个小郎君,那是从小被官家护着长大的,小看谁都不能小看他。
王渐刚出了御书房的月亮门,就看到缓缓走来,芝兰玉树般的少年郎君,墨黑的长发规矩的束在头顶。一两律发丝被风吹拂在脸边,平添几分不羁,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挂着浅浅笑意的唇角,闲庭行步之间带着矜贵的气质。
悦泽若九春,馨折似秋霜。说的就是他们三郎君这样的公子了。
“三郎君,官家等您多时了。”
“王内侍,好久不见!让皇兄久等了,皇兄最近身子可好?”
“官家身子好着呢,今日晨起知道郎君要来,多用了半个胡饼呢!”
“是吗?那看来我今后得常来。”
“就是,别听王叔的,自家兄弟,就是该常来常往才是。”赵祯在书房听到赵惟能说的话,赞同的抱怨。
见到赵祯,赵惟能礼还没行下去,已经被拉进了御书房,里面准备了一桌自己喜欢的点心水果。
赵惟能见状勾唇微微一笑,心下一暖,果然还是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