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不止沈玉容和忠王......?
薛芳菲一路神思不属地被婉宁派人送回柳家,勉强应付了柳夫人和柳絮,带着婢女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止,便是说明,忠王真的是沈玉容背后之人了!
“薛芳菲的仇人不止是忠王?”萧蘅挑眉,他没有说沈玉容,因为沈玉容还不足以和忠王相提并论。
“郎君想从婉宁这儿知道什么呢?”婉宁含笑看着凑上来的萧蘅,手上却毫不客气地狠狠推开了他。
“婉宁知道的这些破烂事儿,想必你也不是不清楚吧?为陛下彻查私盐案的——肃国公,萧蘅。”
婉宁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一身红衣的萧蘅。
有雨淅淅沥沥地落下,被亭子挡住。
萧蘅抿唇不语,只是看着他和婉宁之间的距离,那般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殿下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呢?”萧蘅惨然一笑,眼底泛红,却仍然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如此轻易就让两人的关系从娘子郎君变回了长公主和肃国公,婉宁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呢?
心?婉宁有一瞬间的茫然,活了这许多年,到还没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呢。
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那颗心是越来越冷,越来越硬了。
“自然是血肉做的。”婉宁轻笑。
“肃国公查案便查案,其余的多余事,还请不要去管,可好?”团扇轻轻抵着萧蘅的肩,婉宁的语调轻柔又温软,双眸像枝头纯白无暇的梨花,澄澈透明。
可是萧蘅想到自己调查到的那些东西,还有几次三番因此遇到的险境,却不敢真的当眼前这位长公主是什么无害之辈。
“自然,臣只为查案,多余的事,并不关我的事。”既然那些势力归属于婉宁,那他自然不会再查下去。
本来会查也只是因为怀疑私盐案与那股势力有关而已,而现在,即使真的有关,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就连皇位上的那位都在借着私盐为自己搂钱,那么婉宁身为皇室的公主,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想到成武帝“大方”地用自己的私库为先皇修葺陵寝,给军中的赏赐......还有种种邀买人心的举止,萧蘅眼中划过一丝嘲讽,还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拿着盘剥百姓的钱,去收买百姓的心......
婉宁手中团扇重重一戳萧蘅肩膀,将他戳得刺痛,直到越来越痛,萧蘅忍不住后退半步,这才道:“私盐可和本宫无关。”
早就知道淮乡有金矿,直接去开采不就好了?她犯得着去牵扯进私盐里吗?
只是没想到,她以为她占了那处金矿,成武帝的人不知道,薛家应该也就无碍了,结果那薛县令直接搅和进了私盐案中,最终还是没躲过疯掉的下场。
明明这个世界的天道都已经半死不活了,世界线却还是如此顽固,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萧蘅信了,婉宁不屑于说这种谎话,她说与她无关,那事实定然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萧蘅接下来也就做做样子,敷衍敷衍朝中众人,看起来天天忙活着查案,实则私底下一直藏在婉宁的公主府里和婉宁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