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中也的手刚碰到车门,就被一通电话又叫回了学校。
他看见倒在地上的哀和一旁焦急的凌河,尽量保持冷静。
他走过去把哀背了起来,扭头叮嘱凌河好好上学。
“我不要,我也要去!”
“你去什么,没事的哀不会有事的…”
中也也不能确定,他不了解哀,也不知道他的身世。但是眼下总不能让凌河一起着急。
凌河站在校门口,一直看到中也和哀的车从视野中消失才转头抹了抹眼泪。
到了医院,医生安抚了中也的情绪:“没什么事,就是有点贫血然后睡眠不足,还有点低血糖。多休息休息,吃点有营养的就好了。”
中也点了点头,他看着哀,虽然很好看但是太瘦了,仔细看着这种感觉就越大。凌河是不爱吃,但是哀是没有东西吃,想到这中也的心就揪起来了。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他的儿子。在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这个小孩却缩在某个巷子里渴求他人的施舍。
中也不敢想下去,忽然,中也突然记起他们在医院。
在医院…
中也的手捏了捏哀的手,虽然哀现在没长开,但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和太宰治是真的像。
中也在犹豫,但是他又不知道犹豫什么。
要不要做亲子鉴定呢…中也一只手撑着脸,看着哀的脸。
你到底是谁呢…
“喂,boss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哀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在一旁的太宰治。
他有些意外,太宰治削了个苹果,然后自己啃了起来。
随后像是才发现一样,大叫起来:“哎呀,爱君醒了呀。吃苹果吗?”
哀看着被太宰治咬了一口的苹果,摇了摇头。
“哇,你嫌弃我。”
“没有……”
太宰治故作伤心的把剩下的苹果吃完了。
“你打同学了?”
“嗯…”哀没有否认。
他有一点紧张,他不知道太宰治会不会讨厌他,毕竟之前他就因为这样被退学了。
“他欺负你了?”
“他骂了人。”
“哦,那你既然打了他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哀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被子。
难道…这个世界的他也会被退学吗?
“如果他以后带着人来报复你呢?你打得过吗?”
“打得过…”
“为什么这么确定?”
当然能确定,他在港黑那没有太宰治庇护活了七年可不是白活的。
“那你知道…有异能者这种东西吗?”太宰治鸢色瞳孔盯着哀,他看见男孩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也就是说他知道。
果然,哀点了点头。
“那你有异能吗?”
原来太宰治在乎这个,哀想着。“没有。”
“什么?”
哀是一个普通人,没错,但是他战斗力很强只是没有异能。
“那你为什么知道异能这种东西?”太宰治笑了起来:“谁告诉你的?”
哀一时哑口无言,他的脑子很聪明但是总能被太宰治绕进去。
“所以小爱,你真的失忆了吗?”
哀看着太宰治那坚定的眼神,默默低下了头,怎么解释呢…
这时,出去有事的中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喘着粗气手里捏着一堆报告。
“怎么了中也?”
中也不知道怎么说,事实摆在面前仿佛有一块石头压住了胸口。
他有些颤抖地坐到了哀的旁边,问他:“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8.
生是只生了凌河一个,中也知道的。但是为什么会冒出一个与自己和太宰有血缘关系的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又为什么会被凌河发现并捡回家。
这一切或许只有哀可以解释。
经过太宰治原先的质问,哀已经想好了,他说吧。
全都告诉他俩,不管他们接受与否,反正这几天的美好时光都是他偷来的。
哀细小地声音从病房里传开,多讲一点中也的脸色就越难看。
等哀叙述完自己的身世抬头时,看见了眼眶通红的中也。
他有些紧张,“你…你怎么了?”
中也一把将他抱住:“那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留在这吧。”
哀的瞳孔紧缩,太宰治也说:“嗯,从昨天开始我们就已经是父子了,所以你放心,不会有人欺负你,因为你有我们。”
“遇到欺负你的,你就骂,如果对方骂的让你不舒服那你就打,打死了就打电话给我。”太宰治一脸微笑地说。
什么玩意,打死了就…?
“你是我的孩子,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中也看着哀的眼睛。
哀的身体热热的,像是被冰冻过的人经过烈火的炙烤,便开始重新活起来。
他点了点头。
医生说没什么事了,可以走了。
哀问道:“我能回学校吗?”
“都下午了,你回去也差不多放学了。”
哀点了点头,乖乖地跟太宰治回家,中也则是回港黑处理工作了,最近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
哀一直在偷偷瞄太宰治,相同太宰治也在看他。
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在自己精神状态本就不好的情况下,中也因为保护这个小孩而死那么他一定会恨死这个小孩。
但如果在这个小孩前加个修饰词,中也和自己的小孩,那就不一样了。
最起码自己不会杀了他,但是为什么他不自杀去陪中也呢?太宰治想了想,聪明的脑子似乎有些失灵。
但是他看哀是因为新奇,一个和自己像的孩子,现在还确定是自己的亲儿子。当初凌河出生的时候,红叶看了又看,叹气背手离开。谁知道越长越像中也,她眼睛都笑眯起来了,又乖又懂事又讨人喜欢,红叶总是买糖果玩具给他。
而眼前这个像自己,不知道红叶看了什么反应。
到了家,太宰治问哀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哀摇了摇头。
于是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凌河放学太宰治去接。
太宰治走后,哀开始陷入回忆。
“喂,额是哀的家长吗,是这样的你的孩子在学校与其他小朋友闹了矛盾,其他小朋友的家长已经到了学校,可以请你…”
老师神情有些难堪地看了哀一眼。
他正在被其他家长训斥,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对其他人做的事属于正当防卫。
“你这小孩,个头不高手劲不小,我家宝宝金贵着嘞,你打的起吗?”
“就是,这么小的小孩心真黑他,愁给我孩子掐的。”
……
“什…什么?”老师有些震惊。
“额,这位家长或许你搞错了,不是哀欺负别人,是别人有错在先,但是为了调节…”
“把电话给他。”太宰治冰冷的声音传出,哀接过电话。
“既然你那么废物,上学也没有,收拾收拾退学吧。”
哀年幼的心扑通一下,好像有东西塌陷了。
太宰治挂了电话,冰冷的嘟嘟声传入哀的耳朵。他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回过神,看着温暖亮堂的四周,哀再一次由衷感到高兴。
但是他也有一点难以言喻的地方,比如一来就分走了一半原本属于凌河的爱。虽然凌河好像不介意。
哀又想着,怎么才会回去呢?
猛然,他打了个喷嚏。
用纸巾擦了擦鼻子又感叹道,这里的自己体质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