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轻言:“如你所言,它在急湍中融化了隔着冰层的冷,带着历史的余温,裹挟着数千年的豪情与叹息,镌刻成诗。”
“它本身客观而又冷静,无论你叹息,悲恸,哀嚎,震惊,歌颂,它都已成既定的事实。”
“它浩大而包容万象,无论歌舞升平,还是乱世之章,读完你会发现,以前你认为的绝对正确,却也不过如此,会对任何身份失去光环,会拆毁对他人筑起的信任之墙。”
“踏踏实实地救自己于水火之间。”
韩廷听了她的见解,眸底笑意更浓:“小姐高见,韩某受教了。”
他随意翻过一页书,眸底似有万千琉璃闪过,抬眸刚好与她对视:“经小姐如此指点,以前想不通的事如今豁然开朗。”
“很久没有与人在此方面聊得如此投缘。”
叶子微微颔首,不卑不倨:“并非是我指点,是韩先生本就通透。”
韩廷轻笑,心道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说话却如此有趣。
便出乎意料地与她多坂谈几句。
不知不觉间,已谈论多时。
最后,二人相谈甚欢,他把案上的那本书送给她,开口道:“还未请教小姐姓名。”
“叶子。”
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多谢叶小姐愿意和我说这些,还请收下它。”
叶子点头,接过:“恭敬不如从命。”
能让韩廷主动给她递名片,那这就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名片所能体现出来的价值那么简单了。
她当然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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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回到家时,已是夜幕降临。
她发现她的隔壁房间还亮着灯。
许沁?据她所知,许沁平时基本上都是深夜才回来,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她刚打开冰箱,看能不能再给自己加点餐,还没等她把食物拿出来,耳尖的叶子就听到了楼下的争执声。
她把东西重新放回冰箱,打开窗口观察下面的情况:
那两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四目相对好像在演示一场积怨已久的战争。
如果眼神能杀人,双方已经死了几百次。
右边的男人双手插兜,拽得不像话:“孟宴臣,你还来这干什么?许沁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左边的男人声音沉寂如渊。
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许沁,而是刚好某人租的地方在她的隔壁。
没想到,他刚下车,就碰到个晦气东西。
孟宴臣阴沉个脸,一点也不想理他。
而宋焰却以为他刚好戳中他的心中软肋,便趁势追击:“是,十年前你就恨我,恨我带坏了她,事实呢?”
“酒吧,是她让我带她去的,我不打架,她就专找人挑事儿 。”
“知道为什么吗?她想玩儿,想撒野,想疯,想要自由,被压抑地久了,方式就偏激了,至少那时是活着的。”
“她就一怂包,伪装得再好,也就一软柿子。”
他情由中来,抬头望向许沁的那扇窗子:“压抑了这么久,或许有一天,她就从这高楼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