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小成手表大小的星盘在她手腕间轻轻转动,第三个槽格里粉色的荧光又向上涨了一点,原本空空如也的第四凹槽底部也微微呈现金色的苗头。
只是,星盘中间的三个绘有神秘纹路图案已经熄灭了一条。
长衫盖住了手腕,外人看不到那里。
叶子重新把碎片放回地上,微冷的风吹动了她有些残破的衣衫:“多谢孟总好意,但我现在应该不是那么需要了。”
待所有的工作都结束,她也在这里过不了多长时间。
若削葱般的轻轻扣住了手腕那里,笑意淡然。
站在枯树上的鸦雀突然止住了啼叫,向西北角的高空飞去。
叶子继续往前走,孟宴臣就这么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也没有询问她要干什么。
“姐姐,你的阵痛抗炎药能给我几颗吗?”一个还未到她肩膀的小男孩走到她面前,水汪汪的眼睛写满了期盼。
叶子看向自己那被磨烂了一个洞的口袋,那是为防止小莲花哪天发疯漏电要电击她,特意准备的,她也一直带在身上。
叶子点点头,笑容温和,观之可亲:“当然可以。”
她毫无芥蒂地把整盒药都给了他,还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男孩高兴地连连道谢,欢喜地向受难者救援队那边跑去。
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身穿橘黄色消防服的男人拦住,语调有些严厉的问道:“在哪拿的?”
小男孩的笑容一下凝固在脸上,抬起头,有些害怕地答道:“是那位姐姐给我的。”
那人朝叶子这边看了眼,牵着小男孩就往她这边来,略带歉意:“不好意思,小孩子不听话乱拿东西,现在药品物资供给不足,尤其是像止痛药这类的,您还是留着吧。”
叶子和声道:“先生误会了,这是我自愿给他的,我现在也用不上,就让他收下吧。”
她话锋一转,问道:“我之前听人说全国各地都向燕城输送物资,怎么会让药品短缺了呢?”
“还不是那黑心的资本家,把燕城之内市面上的药物以平常价收购,断了供给,又以高出市场价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格售出,救命的东西,不买又没办法,但是价格太高,资金有限,震灾当前,又病毒肆虐,所用的药物根本供应不过来。”他坚毅的面庞露出担忧之色。
想起这几天里因药物不足而永远失去生命的难民,他对幕后操作这一切的人痛恨到极点:“一个个的,眼里只有个人的利益,良心没了,国难财都发啊!”
叶子跟着他唏嘘了几声,接着问道:“那你知道这缺德事的背后主使是谁吗?”
那人摇摇头,有些遗憾:“唉,那严密的事,一时半会还不知道,不过我相信,敢这么做,那他就离垮台不远了!”果真是一位战士,后面的话说得慷慨激昂。
他越说越激动,不料被身后的紧急集合警报给打断了。
他连忙拉着小孩就走:“姑娘,我有急事,就先不跟你聊了。”
“臭小子,快跟姐姐道谢。”他当头就给小孩一记板栗。
“谢谢姐姐。”
叶子目送着他们离开,等二人都走远后,浅淡的笑渐渐消失,又恢复了向来浮云淡薄的模样。
药物问题,还是在如此重要的节骨眼上迫不及待地就想牟利,会是谁呢?
孟宴臣好像对她这宛如川剧变脸的表情早已见过不怪了。
那双狐狸眼中永远含着三分笑意,对谁都热情,但又好像对谁都很淡漠。
“你能想到是谁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