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脸皮薄,觉得尴尬难堪的场景,王若弗却是觉得孔嬷嬷小题大做了,盛家丢脸的事情太多了,她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这点子姐妹吵架拌嘴简直是小儿科,要是都这么劳师动众,盛家众人就啥都不用干了,擎等着挨饿吧。
可盛纮不觉得,往日丢脸是在家里不在外头,如今可是丢到了孔嬷嬷面前了,难道让孔嬷嬷觉得盛家的女儿都没教养不成,于是一待丫鬟讲述完,大声的呵斥道:
“你们几个孽障,做出如此丢脸之事,都跪下!”
“地上凉,别把姑娘们的膝盖冻着了,来人,给姑娘们垫上蒲团。”
孔嬷嬷可是早就准备,让丫鬟拿出厚实的蒲团并排的放在地上,今天一时半会可是结束不了。
接着便是盛紘吼声几乎震动屋顶,指着下首跪着的女孩道:
“孽障,孽障,你们如此不知礼数,胡言乱语,与那粗俗村姑何异,有何脸面做盛家后人,还好你们是姑娘家,这要是儿子,将来免不了要争家夺产的,岂不即刻便是兄弟阋墙之祸,罢罢罢,不动家法不足以惩戒,不如现下打死了了事!”
孔嬷嬷闹了这么大阵仗,可不是为了几下板子了事,只见她笑着阻拦道:
“大人不必动气,一味处罚也不好,总得让姑娘们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我既为几个姐儿的教养嬷嬷,托大些说,也算半个师傅,不如让我来问问她们。”
“嬷嬷涵养学问都是一流的,当初便是宫中的贵人您也是问得训得,何况这几个孽障,嬷嬷但问无妨。”
孔嬷嬷眼光一溜四个跪着的女孩,道:
“你们几个可知错了?”
不傻的几个兰立刻都说知错了,孔嬷嬷又问:
“那自己说说,都错在哪里?”
孔嬷嬷心道,虽说这件事情,是自己推波助澜,但为了自己一贯的名声,还得师出有名,让人心服口服才是。
姑娘们脸色开始变化,适才知错只是嘴里说错,心里强行压制,如今却要自己说出哪里错了,刚才压下的气愤又都翻涌了上来,
于是咬牙的咬牙,抹泪的抹泪,赌气的赌气,傻眼的傻眼,纷纷说不出话来。
华兰见姐妹们无人开口,惯常作为大姐姐带头的心理又冒了出来,咬着嘴唇,首先开口道:
“女儿错了,不该抱怨妹妹,没的惹出事端来,让父亲母亲生气操心了。”
盛紘面无表情,孔嬷嬷微微一晒,去看墨兰,墨兰抖的如风中柳絮,仿佛是又害怕又伤心,哽咽道:
“女儿也错了,不该与姐们们拌嘴。”
孔嬷嬷嘴角微微挑了下,接着看向如兰,她心里翻滚着不甘,可是往常挨罚的太多,学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诺诺道:
“我……不该与姐姐吵架。”
最后轮到明兰,她想了半天,吵架拌嘴姐姐们都说了,她该说什么呀,再说她既没有吵架没挑头没煽风没点火,还好好劝架了来着,这自己该错在哪儿啊,
“我,我……我真不知道错哪儿呀。”
盛纮看着明兰憋了半天说不出错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同情,又扫了墨兰哭的委屈,想起华兰和如兰的冷言冷语,怒气是蹭蹭蹭的冒起来;
指着华兰大声骂道:
“你是长姐,年岁又比她们大许多,原指望着你能照拂妹妹们,带头以正范例,没想你竟如此刻薄,一点也不待见妹妹,将来嫁出去了,也是丢我们盛家的脸!”
华兰做为头生的女儿,一贯被父母娇宠赞叹,以前都是见父亲骂如兰的多,往往她都是劝告如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如今,头一次遭到父亲喷头盖脸的怒骂,才知道那种感觉不好受,心中怒火中烧,委屈直冲天灵盖,泪水差点扑面而来,
为了不把事情继续闹大,只能使劲压抑自己,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倔强地低着头,一句也不分辨。
盛纮骂完华兰,又指着如兰骂道:
“还有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好的不学,学什么胡言乱语,什么叫‘跟谁学的下作手段,喜欢抢别人的’?
墨儿是你姐姐,有做妹妹的这般和姐姐说话的吗?瞧着姐姐哭得厉害,也不知道让一让,我没和你们讲过姐妹谦让的道理吗?没教养的东西!”
如兰本就性子火爆,受不得委屈,先前被受罚的恐惧压下不平之气,如今让盛纮的骂声又点燃了往日的委屈,立刻顶嘴道:
“什么姐妹谦让,不就是什么好东西都要先给她吗?
去年舅舅托人捎了一块上好籽玉给我做玉锁,可被四姐姐瞧见了,她哭了一顿,说什么自己没亲舅舅,爹爹就把那玉给她了!
还有那回爹爹特意给大哥哥带了方田黄石做印章,也是半道被三哥哥截了去!
爹爹为什么老是要我们谦让?就没见过他们谦让过一回?
我不服,不服,就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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