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尊重?你尊重老太太都超过了亲生母亲,怎么在袁家隐忍十年,不见老太太为你有任何筹谋,反而到了明兰要相亲贺家了,才想起顺便帮你看看妇女病。”
如兰轻嗤一声,尖锐刻薄的话脱口而出,噎的华兰目瞪口呆,嘴里想反驳妹妹,可潜意识却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话往下想,
是呀,祖母和贺家老太太是年轻时候的闺蜜,自己在袁家因为流产没有养好身体,一直没有再怀孕,遭受了婆婆多少磋磨,若是祖母早点为自己延请医者,说不定……
心里知道这样想不对,却又控制不住思绪的蔓延,华兰嘴里连忙驳嗤道:
“如儿,祖母帮我们是情分,不帮我们是本分,我们不应该把祖母的帮助当做理所应当,何况祖母本就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不能对祖母要求太过苛刻。”
华兰到底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对她来说,可能对祖母的感情,没有超过母亲,也差不了多少,她不允许妹妹随意诋毁祖母的清誉。
“可是老太太她害苦了母亲,你作为母亲的亲生女儿,要做白眼狼么?”
华兰当然不敢做白眼狼,喃喃低语的说:
“我……可,祖母都气病了。”
“嗯,老太太总是在该病的时候,恰巧生病,母亲,这点您就应该和老太太好好学学。”
如兰的话,让王若弗想起当初她抓住林噙霜私会外男,私卖田产,老太太就是装病让自己全权处理,却有一趟趟排房妈妈和明兰前来干涉,不禁点点头:
“确实,我是得学学,可惜总是抓不好机会。”
华兰左右看看母亲和妹妹,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晰的认识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再也不是家里的大姐姐了,再也不能动则训斥弟弟妹妹的时候了,
甚至往常最为重视自己的家人,现在老太太在乎明兰,母亲被如兰阻止,父亲偏心墨兰,自己已经退出首选已久了。
“算了,我去祠堂看看那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
华兰在母亲这里不得好,越发想去出出气。
看着华兰走出葳蕤轩,如兰又转头看向母亲,只见王若弗面色蜡黄,颧骨处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来确实生病了,不光是对于墨兰的事情生气,默默桌上的药碗已经冰凉,仰头高声就喊:
“刘妈妈,帮忙把母亲的药热一下。”
“好,听五姑娘了。”
刘妈妈一脸欣慰的表情看着如兰,进来又出去。
等待的时间,如兰闲聊一般问道:
“母亲,我不知在哪里听说,老太太是把明兰记在您名下,充当嫡女了?”
“嗯,老太太知会过一声。”
王若弗魂不守舍的应答一句,整个心神还在担心墨兰的流言蜚语会影响自家三个儿女的名声。
“母亲,拒绝她,那就是个白眼狼。”
“什么?六丫头平日里老实本分,看着乖乖巧巧的,你怎么说她是白眼狼,不应该是墨兰么?”
王若弗对庶女庶子的要求真的不高,也许是受到林噙霜的影响,只要他们本本分分的不惹祸,她就烧高香了。
“因为,墨兰现在发生的一切,除了她自己爱慕虚荣之外,还有明兰设计引诱的原因。”
“什么?”
“什么?”
声音是二重奏,由王若弗和刚刚进屋的刘妈妈发出的,刘妈妈甚至惊讶的把手里刚刚加热的药汁都洒了,甚至连药碗都摔了。
如兰看着地上的褐色汁水,还有摔成大大小小碎片的碗,心里感叹,这母亲喝个药还得七灾八难是么!
王若弗是急性子,看女儿不说话,伸手就拽了她一把,催促她赶紧说,就连刘妈妈不管地上的脏污,立马凑了上来。
“这个事情,还得从明兰的母亲卫小娘说起……”
如兰把事先准备好的,符合逻辑实情的说词,如此这般巴拉巴拉给两人一顿说,听的两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天爷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一个两个庶女都胆大包天的闯祸,最后被连累的就只有我的三个子女,天爷呀,盛家太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王若弗气的浑身颤抖,眼眶发红,她是真没想到这里头还有明兰的事儿,墨兰贪慕虚荣是整个盛家都知道,她去和梁晗私会,大家好似觉得理所当然,一下子就接受了;
可是明兰,那个老老实实,谨小慎微的明兰,小时候生病瘦的像小猫崽一样的明兰,那个除了马球场上,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随时都在角落里的小可怜明兰,
竟然有这么深这么狠的心思,拿着整个盛家名声做赌注,丝毫不在意这是生她养她的盛家;
这人的心,得多硬呀!
想起那个尚且不满双十,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姑娘,王若弗瞬间觉得无比荒诞,打心底里面有些发寒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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