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新帝登基,会有加试恩科,姚青竹和姚爷爷沟通,想让堂弟开春便回老家下场科考,不必再等两年了。
姚爷爷沉默了良久,才嗯 了一身,毕竟姚家那怕封爵,官场鼎立门户的有且仅有大孙子一个人,太过单薄了,还得小孙子早日独立自主,科考进入官场才能与他哥哥守望相助。
完事还忍不住感叹:
“大赦天下,国丧一过,开了恩科,以后朝廷应该是另外一番气象了。”
姚青竹听到爷爷感慨另外一番气象,也忍不住叹息一声,唉,说来可怜,宫变之前好多熟悉的内官宫女都不见了,好些官场同僚也是被叛军直接杀害或者伤退了,
后来新皇登记,又开始清算一波,不管是为了心腹腾挪位置,还是真正的清除异已附逆党,反正陆陆续续清理诛杀贬了很多官吏,也连累了很多家属,经常又听到谁家谁家遇到事儿了。
甚至听说住宅隔壁有人前两日还是正三品,没两日就被贬到某个县做县令去了,级别堪称是急速下降,刚刚那么巧姚青竹回城的时候,在城门口的遇到过那家家属,哭哭啼啼的,很是不舍汴京,对去某县充满了恐惧。
姚青竹暗暗琢磨,固然这里面真有官员是两王党羽参与了宫变的缘故,其实这其中好些官员是不得不在两王争斗时候站队的棋子;
如今新皇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要安插自己的心腹班底,主动和被动之间,新党和旧党早已经开始不见硝烟的斗争。
私下里姚青竹也曾悄悄感叹,幸好老官家在最后时刻为他封赏了爵位,那怕是最末等的爵位,那也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新官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去动爵位之家的利益,也是后来姚青竹慢慢才了解到,在古代,爵位不仅仅是荣誉称号,
它还代表着政治、经济、人脉方面的巨大优势 ,也就说他姚青竹,竟然不小心进入了封建特权阶级圈层,不再是一个官场顺便可欺的小虾米;
用堂弟的话来说,就是至少到了姚家如今的地位,人家要欺负他们家,怎么着也要费一番功夫,找一个合适一点的理由和借口……
可惜姚青竹对于官场的政治谋略,往往都是像他的诗词才能一般,缺了那根弦;
好多事情都是事后才能抓住那么一定点儿苗头,对于官场只觉得真是错综复杂,似是而非,真真假假,似懂非懂。
晚上,没有困意的如兰,拉着姚青竹开始每晚的例行聊天:
“竹哥哥,你是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的选择,好似每一对父母都会有的必答问题,今日如兰终于问出口了,姚青竹摸摸如兰微微鼓起的肚子,看着如兰颤抖的睫毛;
终于明白她的惶恐,好似对她一个人再好,时代的背景,重男轻女的思想如影随形, 让人们下意识的害怕面对和自己不利的方向。
还好,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古人,
“女孩,我想要女孩,先开花后结果,我们姚家是先有的姐姐青菊,后来才生的我,你看你们盛家,不也一样么?”
如兰想想大姐姐华兰和长柏哥哥,恩,没错,夫家娘家都是如此,于是第一胎的男女性别突然放宽了心,说起了其他话题。
半个月后,如兰都快忘记了明兰和贺家的事情,不想喜鹊却听了她的吩咐一直关注,这天回禀说:
“娘子,你也太神了,六姑娘和贺家哥儿原本以为铁板钉钉的婚事,竟然真的出事了!哎哟,也是六姑娘倒霉,过了国丧就要下聘呢,谁知跑出个表妹横插一脚!”
“那也没办法呀,那个曹家表妹听说确实挺可怜的。”
彩环的思想和喜鹊差距甚大,也许是由于她曾经想过做通房小妾,所以她对于曹家表妹没有那么介意。
相反,喜鹊大约是从小和如兰一起长大,性格秉性有几分像如兰,眼里不太能容的进沙子,直接哼一声,斜了彩环一眼,反驳道:
“可怜的人多了去,外面做苦力的不比她可怜么?”
“不是,主要是看贺家确实是门好亲事,哥儿人本身有本事人也好,家里也清静,除了一个曹家表妹,几乎和咱们姚家差不多的好婚事,六姑娘也太执拗了。”
彩环实在纳闷想不明白,六姑娘非嫡非长到底在执拗什么,就她所知,全汴京除了余家老太爷和齐国公两个人,其他不管官大官小,只要有点资本的人家谁家没小妾通房呢;
除非是没钱没本事,就连小地主有两个钱还得买两个通房丫鬟伺候呢,又不是像他们姚家主君,刚刚发家,又是自己不愿意,
就这样,彩环也是保持怀疑,谁知道姚家不纳妾能保持多久呢,说不定哪天就抬回来一个女人,谁又拦得住么?
反正她一个小丫鬟在盛家这些年都看明白了,这男人纳不纳妾,完全在男人自己;
男人不想纳妾,谁也强迫不了他,男人要是想纳妾,那能找的理由千千万万不要太多!
就是不知道六姑娘一个庶女,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和底气,既没有大姑娘五姑娘的身份,也没有四姑娘受宠,她凭什么要求贺家哥儿不纳妾呢?
“就是呀,可惜了……”
如兰神色淡淡的听着两个贴身丫鬟议论明兰的婚事,反正盛家出来的人都这样,只要没传出去,议论议论太正常了,
反正明兰有顾廷烨兜底,她没破坏这门婚事就算是好的了,还能期待她再送上门去被他们再算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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