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你不想,一直这样吗?”
紫菱怔住了,她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回答。心脏扑通狂跳,周围的珠帘依旧闪烁,但气氛却似乎骤然变了味道。
“我不知道。”她喃喃低语。“我的家在国内……我,还有一帘幽梦……”
费云帆的眼神微微一黯,但很快又恢复到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紫菱,你有没有发现,在国内你过的并不开心。”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你看,你爸妈要离婚,以后你妈妈照顾绿萍,你爸爸会和沈随心和刘雨姗成为一家三口,你呢?”
“我……我有楚濓。”紫菱呆呆地回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别让楚濓困住你。“费云帆靠近一步, “我知道你爱他,但问问自己,这份爱是否让你快乐?是否让你忘记绿萍带给你的一切压力?是否让你找到真正的自己?
最主要的是,你不要忘记,如果你和楚濓在一起,即将永远生活在绿萍的负罪感之下,因为你们的这份爱情毕竟背叛伤害了她,这些想过吗?”
紫菱的呼吸忽然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紫菱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因为我在意你,比其他人都更在意你的快乐。紫菱,你不该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你该活在自己的梦里。”
紫菱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心口似乎在剧烈地跳动。她闭上眼,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楚濓的面容和绿萍的冷眼,耳边回荡着母亲的教诲和朋友的议论,加上最近父母的离婚,所有的所有声音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崩溃。
“这些和留在法国,有什么关系?留在这里,就可以做自己?”她愕然,她确实没想过费云帆说的问题。
费云帆轻笑一声,“是的,在这里,没有人会指责你的选择,没有人会用什么标准来评判你。你只需要倾听内心的声音,感受内心最根本的自由。
这里每一块石头都在诉说着故事,古老又神秘的古堡,看不完的风景,我还可以为你专门打造一个豪华的一帘幽梦花园。”
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拉扯她的心。“如果普罗旺斯逛完了,我再带你去巴黎,去欧洲其他国家,让你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崭新又充满惊喜的,好不好?”
紫菱的心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住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试图让她打开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可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有千言万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从来信心满满的费云帆,这次难得有些信心不足。对紫菱,他已经用了十二分的用心,至于能不能打动她,他真的拿不准。
有时候,他真不知道该不该怪绿萍,对他来说,若是绿萍乖乖嫁给楚濓,让紫菱绝望,那么他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顺理成章抓住心中的梦女孩,他的纯洁;
可是偏偏,出乎他的意料,绿萍决然的让一切大白天下,亦让他前期千方百计的让紫菱隐瞒真相的努力化为泡影,也让后来追求紫菱的路更加蜿蜒曲折。
如今的紫菱,早已经不是当初不可收拾只想逃避的紫菱, 这一切有多大吸引力,他真的说不好。
“云帆,你在诱惑我,你千方百计带我来古堡散心,就是为了让我亲身感受这份美好来诱惑我?”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带着一丝微妙的指责。
费云帆的嘴角微微一翘,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是的,紫菱,我在诱惑你。因为我想让你笑,我想让你开心,我想治好你的眼泪,把满身的失意都丢开。没事儿写写小诗,玩玩珠帘,把一切烦恼和眼泪都留在国内,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紫菱的心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起漂浮了起来。她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挣脱的梦境。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虚无的飘渺,眼神有些茫然。“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这样生活……我……我需要想想。”
“可是这一切太美了,美得让我觉得不真实。” 紫菱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挣扎,内心两个声音在激烈的争斗。
一边是楚濓,那个她从小爱慕,用全部青春去等待的人。他们刚刚才走到了一起,绿萍也退出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怎么能轻易放手?
另一边,是眼前的费云帆。他的温柔、他的宠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像中世纪的骑士随时出现在身边,他还有神奇的能力,可以把她妈妈所有形容为白日梦的东西,通通都变为现实,让她脱离是非圈,让她摆脱绿萍光芒的阴影笼罩,忘却一切生活发烦恼,这样的人,叫她如何放弃呢?
“云帆,我……”紫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成两半。
一边是她深爱的楚濓,一边是费云帆,楚濓代表过去,青梅竹马青涩懵懂的初恋,费云帆描绘了未来,一个崭新的未来,一个她从不敢奢望的世界。
费云帆的手指停在琴弦上,抬起头望向她,眼底仿佛有千言万语未曾说出口。但他只是点点头,轻笑,
“紫菱,这里的一切都在等待你的选择,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现在,好好享受吧,这是你的梦,不是吗?”
紫菱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她无法抗拒;
再看看晶莹剔透的珠帘,环顾神秘的古堡,还有窗外更远的普罗旺斯,……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是啊,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