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法国找紫菱!”楚濓一脚踹开紧靠大门的椅子,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额角青筋暴起。那个该死的费云帆,一想起那张满身褶子的脸就恨不得将他撕碎。他的紫菱,怎么能让那种混蛋染指?
“坐下!”楚尚德的声音像一记闷雷。他手里的报纸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溅出来。
张心怡攥紧了手中的抹布,骨节发白。“你就不能冷静点?难道还嫌不够丢人?”
“丢人?”楚濓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巴不得紫菱嫁给费云帆,这样就不用提心吊胆,担心她成为我甩不掉的包袱了!”
“你以为我们是为了谁?那次车祸差点毁了绿萍一辈子!还有你那工作,你知道为了弥补你的职业前途,你爸爸送了多少礼,低声下气托了多少人,欠了多少人情?”
“那件事是意外!意外!我还要我说多少次,紫菱不是故意的!”楚濓嘶吼。
“意外?”楚尚德猛地站起,脸上青筋暴起。”鬼知道是不是意外!“
“你明知道施工现场不能带外人,你还带着她进去。就为了哄她开心,为了显摆,你毁了自己在行业里的名声!知不知道?”
“就是。”
张心怡也在旁边冷笑。“最离谱的是,居然没有任何安全措施跑到那么危险的高架施工现场,就连我这个家庭主妇都知道不能去,紫菱她想干什么,当工地是游乐场吗?
你居然还护着她,知道大家都怎么议论你的吗?
说你一个建筑工程师有名无实,难当大任,说连基本的安全管理都做不好,说不知道是留学的时候上的野鸡学校,还是只顾着谈恋爱没有学到真材实料,说你……“
“够了!”楚廉声音像是咆哮的野兽。“你们根本不懂!紫菱她……她仅仅是不懂安全措施的重要性!紫菱是不可能故意害我的!”
“对,她不懂。”张心怡如今终于体会了一两分舜娟教育紫菱的心酸无奈。
“她紫菱一个大学都考不上的人,不学无术,永远只知道玩乐做白日梦,确实不懂。可楚濓,她能永远不懂吗?
闯了一次祸,害的绿萍差点残疾,我们家也赔了不少钱;闯了第二次祸,害的你丢了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工作;你还准备让她闯几次祸?“
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连时钟的滴答声都仿佛被拉长了。
楚濓的喉咙发紧,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刀割。
“所以你们就……希望她离我远远的,嫁给费云帆?觉得这样楚家就解脱了?”
“她不是一个好妻子好伴侣的选择。”
楚尚德的声音冷冷的,“我们的要求不高,没说必须门当户对,至少是一个大学生,哪怕不是名牌大学也行,这是能力的要求;
除此之外,起码还是一个人品端正的女孩,就紫菱而言,从她一个连姐姐未婚夫都敢插足的人,人品可见一般,这是道德的基本要求。”
“不!爸,你们不能那么说她,我爱紫菱,不能全怪她,我也有错……她不是那样的人。”楚濓瘫坐在椅子上,父亲的话太刺耳,听的他有些心惊胆战。
“她不是那样的人?”楚尚德站起来,眼神冷得像冰。“她是怎么悄悄跑去法国的?她有告诉过你吗?她是在和你谈恋爱,是你的女朋友,她有把我们楚家的脸面放在心里吗?”
“她只是……只是想出去散心。” 楚廉的呼吸变得急促,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散心?”
张心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散心需要跟费云帆去法国?国内几百万平凡公里的土地装不下她了?楚廉,你别自欺欺人了。”
楚尚德叹了口气,"儿子,我们不是不体谅你。但紫菱这个孩子,确实,"他顿了顿,"太不成熟。"
"我会处理的。"楚濓急切地说,"只要我找到她,我一定好好教她……"
"你教不了。"张心怡打断他,"舜娟苦口婆心教了二十多年都教不好,凭什么你认为你可以?要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我都不知道说她单纯无知好,还是心思深沉好?“
"再说,你找到她又如何?"楚尚德补充道,"让她再害你失去这份工作?让她再一次毁掉你在行业中重新开始的希望?"
“爸妈!”楚濓的声音几乎是哀求,“你就让我去找她吧。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我不能失去她。”
”不行……“
“你们……你们根本不懂我和紫菱的爱情。”无力再辩的楚濓咆哮而去。
事后,张心怡看了一眼楚尚德,低声道:“希望他能慢慢想通吧。”
楚尚德冷哼一声,“想通?”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那丫头要是真跟了那个费云帆,倒是对谁都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