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楚濓,费云帆,还有汪紫菱来了。”门铃响起,阿秀一脸无语的表情汇报。
叶子纯粹是好奇,餐厅的一面之缘,对于汪紫菱的逻辑思维,她感觉很神奇。
绿萍玩味一笑,“他们怎么凑到一起了?”三人行未免太夸张了吧。
“谁知道,让他们进来吧,省得在门口丢人。”
舜娟毫不犹豫的说,至于三人为了什么事情来,不用猜都知道,想着那些脑子不正常的人,她就有些头疼。
看着三人面色各异的进来,楚濓和费云帆还知道客气的打招呼,只有紫菱又是一张哭兮兮哀怨的丧脸,眼泪汪汪的对着三人做无声控诉,仿佛三人对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只可惜,舜娟和绿萍再也不是从前对她,予取予求的人,叶子更不要说几乎是陌生人。
于是,紫菱就看到几人悠闲的喝着花茶,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妈,绿萍……”
“紫菱!”
不知道紫菱想说什么,未语先泪的做派被舜娟一语打断。
只见舜娟严肃认真的声音在不小的客厅显得格外郑重,让众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紫菱,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相信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你也应该明白,我不是你的妈妈,我也找回了自己的孩子,”
舜娟慈祥的看了叶子一眼,接着说:“所以,请你以后称呼我李阿姨,或者舜娟阿姨都行,免得大家误会!”
“不……”紫菱心中升起无限的恐慌,连妈妈都不可以叫了吗。
“李阿姨,请你对紫菱仁慈一点,难道二十多年的感情,真的是一点血缘可以切断的吗?”
到底还是年轻,紫菱的一点眼泪,就让楚濓瞬间烧毁没了理智,一个大步冲上前,就在大家面前大放厥词。
“楚濓,你失礼了。”绿萍放下茶杯,一双丹凤眼戏虐地看着此时在自己面前一米远处站着的三人,笑容浅淡地说道:“有什么话,坐下说吧。”
转头向阿秀吩咐道:“阿秀,按照老规矩上茶。”
他们喜欢什么,阿秀再清楚不过,绿萍当然没有多此一举的叮嘱。
费云帆眯了眯眼睛,眼前的一切打破了他最初的幻想,母女三人慢条斯理的为自己泡一杯花茶,闻着花香整个氛围都变了,尤其是舜娟,之前为了汪展鹏眉宇间清晰可见的隐忍暴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悠然,整个人随性优雅自在,这应该才是李舜娟本来的样子吧。
沉默中,阿秀早已把三人的茶端上桌,费云帆轻咳一声,才开始说话。
“舜娟,婚姻也好,血缘也罢,都只不是形式,我们今天来,也是想问问你,不管是展鹏,还是紫菱,你真的不能……留一点情面吗?”
面对紫菱的眼泪和汪展鹏的拜托,费云帆是真的有些头疼,他就说女人还是要选紫菱这样单纯的好,不然就像汪展鹏一般,老婆一旦翻脸倾家荡产不说,差点还有牢狱之灾。
“费云帆,你口中的‘形式’,于我而言,却是一切的基础。血缘或许不是全部,但也不是可有可无的陪衬。至于‘情面’……”
舜娟顿了顿,目光在紫菱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讥讽,
“有些情, 本就是建立在真心之上的。若连真心都成了奢侈品,情面又该从何谈起?”
紫菱闻言,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滑落在桌上,茶水四溅,湿了桌布。
她哽咽着问:“妈……舜娟阿姨,难道过去二十多年的感情,你就这么轻易地割舍了吗?我……”
紫菱下意识的撇了一眼叶子,强制镇定道:“我们可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啊!”
“割舍?”
舜娟轻声反问,眼中却毫无波澜,“紫菱,亲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更不需要用眼泪来索取。我曾经为你付出的,是我当初作为母亲的真心,而现在,这份真心是我对自己女儿的,而不是你,
再说,你不是早就对楚濓说希望沈随心是你母亲吗?怎么梦想成真以后,却回来找我这个从小避之不及的暴君妈妈?”
绿萍听着两人的对话,眼中带着几分讥诮,紫菱永远那么贪心,仿佛想要这个世界都得围着她转,扫视一眼楚濓和费云帆,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也是,这不就两个男人围着她打转么!
这时,楚濓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来,声音高亢而激昂:
“李阿姨!你这样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紫菱从小便是你和汪叔叔的掌上明珠,现在因为你们离婚,一个又没有血缘关系,这对她来说公平吗?”
“公平?”
舜娟眼神却逐渐冷峻,伸出去握住叶子粗糙的手,语气更加冰冷的说:
“楚濓,或许你应该说,紫菱二十多的明珠生活本就是她妈妈沈随心丧心病狂设计偷来的,如今不过是各归各位,说起来还是她赚了,你和紫菱又有什么立场在这里指责我?”
楚濓被这话一堵,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握紧拳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紫菱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难得的是没有站起来跑掉。
费云帆叹了一口气,见场面再次陷入僵局,只好再次开口:“舜娟,我们不必把话说得这么绝。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既然大家都曾是一家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何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好好谈一谈?”
舜娟悠然开口,声音冷淡,“好啊,只要你们不怕丢人,过两天我们要开一个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