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优解

晨光透过投资大厦的落地窗洒进来，沈臻芊的手机屏幕亮起，宋檀发来的消息弹了出来，一张代码截图和一句调侃的话：“我们的图像识别算法刚在测试集上刷了新纪录，误识率压到了0.3%以下。要不要来看看它怎么精准认出你昨天开会时皱眉的次数？”

沈臻芊手指轻点屏幕：“你这是把算法用到监视投资人上了？小心我让风控部门给你服务器设道防火墙。”

推开门，果不其然，宋檀盘腿坐在沙发上，膝头摊着一台笔记本，屏幕上代码滚滚而动。他穿着印满复杂公式的T恤，头发凌乱，明显是实验室熬了通宵。

“早啊。”宋檀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却亮得异常，“给你带了好东西——刚训练好的情绪识别模型，能根据你说话的语气判断要不要递咖啡。”他打开程序，对着空气说道：“芊芊今天真漂亮。”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行字：“愉悦度92%，建议追加赞美。”

沈臻芊走过去，随手关掉程序：“你与其研究怎么哄我开心，不如想想怎么解释上周的算力账单——就一个宠物识别算法，用了两百小时超算，董事会都跟我问了好几遍，是不是拿钱去养电子宠物了。”

“那不是普通的宠物识别。”宋檀拉过她的手按在键盘上，“是为导盲犬设计的障碍预判算法，能提前三秒识别台阶。你看这个特征提取模块……”语速越来越快，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现在能同时处理三十帧画面，比之前快了一倍！”

沈臻芊抽回手，目光落在他眼底的兴奋：“我知道了，你又在做功德。不过超算中心的费用得砍半——我让技术部把闲置的服务器调了两台给你，凑合用吧。”

“沈总这可是在压榨合作伙伴啊。”宋檀故作委屈，却从包里摸出一个保温杯塞进她手里，“刚熬的粥，算法再厉害，也比不上你按时吃饭重要。”

沈臻芊拧开杯盖，温热的梨香扑面而来：“这是用粥来贿赂我？”喝了一口，“味道倒是不错。”

正说着，助理抱着文件推门进来，看见屏幕上的代码愣了一下：“沈总，九点要评审智能驾驶项目的算法方案……”

“知道了。”沈臻芊拿起文件起身，瞥见宋檀正对着她的背影摆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检测到沈总今日气场值120%，建议保持距离以免被怼。”

“宋檀，”她回头，故意板起脸，“你的算法是不是该加个‘尊重老板’模块？”

宋檀笑着把手机揣进口袋：“马上迭代——顺便问一句，你们今天评审的那家，是不是用了我们去年淘汰的路径规划模型？我刚扫了眼他们的公开资料，转弯预判有个致命bug。”

沈臻芊脚步一顿：“证据？”

“等你评审完，我演示给你看。”他晃晃手中的U盘，“用游戏引擎模拟，保证撞得比碰碰车还热闹。”

评审会开到一半，宋檀发来的视频跳了出来——他用算法将会议现场的声音转成了动态频谱图，她说话时的波形被标成刺目的红色，旁边写着：“警告：沈总此刻血压可能上升。”

沈臻芊忍俊不禁，刚想回复，另一条正经的消息随之而来：“刚让团队跑了遍那家公司的算法，在暴雨天气模拟里，刹车反应延迟1.2秒，我已经整理好了数据。”

散会时，宋檀果然站在会议室门口，手里举着平板。“沈总请看，”他点开模拟画面，虚拟汽车在暴雨中迟滞了半秒才刹车，“这就是他们吹的‘全天候精准响应’。”

“看来今天又得让风控部门加班了。”沈臻芊揉了揉太阳穴，却见他忽然调出另一个界面，算法生成的卡通画映入眼帘——她穿着西装，手里举着印章，旁边的宋檀举着代码，两人中间画着一个大大的爱心。

“最新图像生成模型画的，”宋檀显得有些得意，“用我们的合照训练了三小时。”

沈臻芊看着那幅画，忽然笑了：“画得不错，就是把我画得比你矮太多。”

“算法诚不欺我，”宋檀低头看她，眼里笑意藏不住，“确实差了大半个头。”

她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却被他顺势握住。“晚上请你吃饭，”他说，“庆祝我的算法识对了人，你的投资选对了项目。”

夕阳透过走廊窗户斜切进来，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沈臻芊看着他T恤上的公式，忽然发现那串复杂的字符拆开来竟是“Zhenqian”的拼音首字母。

“宋总这算法，倒是把浪漫藏得很深。”她轻声道。

宋檀低头笑了，握紧了她的手：“毕竟这是我研究了很久的‘如何追到沈总’最优解。”

“我承认，在这一点上，你挺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