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放心,"...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进屋说。"书宁引着她往内室走去。刚跨过门槛,书嫣就扳过他的肩膀上下打量:"可有受伤?那个容...他有没有..."
"阿姐放心,"书宁笑着转了个圈,青色锦袍上的暗纹在光下若隐若现,"父亲待我很好。"
"父亲?"书嫣的声音陡然拔高,她知道书宁口中的父亲绝不是他们那个生父。
她猛地抓住书宁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锦衣的云纹:"你竟认了震虞王为父?!"难怪方才那高卓会恭敬地唤他"世子"。
书宁却神色平静,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所以,阿姐不必为我担忧。"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书嫣这才仔细端详弟弟的面容。记忆中那个在庐阳候府总是低眉顺眼的忧郁少年已然不见,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书宁眉目舒展,眼角眉梢都透着少年人应有的朝气。就连曾经单薄的身形,如今也在锦袍的衬托下显得挺拔如松。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看来那震虞王容尚,确实待他极好。
书嫣望着弟弟明亮的眼眸,忽然觉得那些盘桓在心头的疑问都不重要了。她伸手拂去书宁肩头并不存在的尘埃,指尖微微发颤——在庐阳候府那些年,宁儿何曾穿过这样好的衣料?
"阿姐..."书宁轻声唤她,将一盏温茶推到她手边。茶香氤氲间,他缓缓道出这些时日的际遇。书嫣这才惊觉,原来世人对震虞王的诸多非议,竟都是误解。
她忽然轻笑出声,眼角泛起浅浅的泪光。原来自己当年在医神岛上那惊鸿一瞥的判断并没有错,她没看错人——虽然自己从未入对方的眼——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五年来执着的少女心事,此刻竟像晨露般悄然消散。书嫣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忽然觉得心头前所未有的轻松。
……
暮色渐沉时,书嫣正欲离去,却在府门前与归来的容尚迎面相遇。高卓如影随形地跟在主子身后,玄色衣袍几乎融进渐暗的天色。
"父亲!"书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雀跃如林间小鹿。
书嫣福身行礼,裙裾在青石板上铺开如莲:"书嫣见过王爷。"此刻再抬眼,心境竟如止水般平静。
容尚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望来。那双总是凌厉的凤眸此刻竟含着几分温和:"日后..."他顿了顿,声音比记忆中低沉许多,"来看宁儿可以走正门。"
夕阳为他轮廓镀上金边,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般慈和的神态,倒真像是看着自家晚辈——书嫣这才恍然惊觉,按年岁算,这位威名赫赫的王爷确实已近不惑,只是那俊朗的眉目总让人错觉时光停驻。
只是,什么叫做"可以走正门"?还有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抬眼瞪向容尚身侧的高卓,对方却一脸坦然地迎上她的视线,甚至还困惑地眨了眨眼。作为王府侍卫统领,将府中大小事务禀明王爷本就是分内之事,何错之有?
"书嫣告退。"她草草福身,连礼数都未做全便转身疾走。身后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笑,惊得她险些踩到裙摆。暮色中,少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只余一缕幽香还在府门前徘徊。
春风卷着柳絮掠过官道。
书嫣策马疾驰在归家的官道上,杏色披风在身后翻飞如蝶。马蹄踏碎一地落花,惊起道旁几只黄鹂。她忽然松开缰绳,任由春风拂面,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五年执念,竟在这暮春时节如冰雪消融。想起容尚那副长辈作态,她忽然觉得好笑——原来自己执着的,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幻梦。如今梦醒,反倒觉得浑身轻松。
远处传来悠扬牧笛声……
更令她欣喜的是书宁。少年在王府被照顾得很好,脸蛋圆润了不少,见到她时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这般想着,书嫣扬鞭催马,马蹄声惊起一滩白鹭。道旁野桃纷落如雨,仿佛在为她的新生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