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找到乔婉娩时,是在地道里,她与盗剑之人正在争执,盗剑人正欲举刀杀人。
他反手用剑捅在那人心口。
“乔姑娘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乔婉娩捂着胸口,不断地咳嗽,她有喘症,在这灰尘弥漫的地道里有些不舒服。
“多谢李先生搭救。”
“不必答谢。”这是替她还你的人情。
李莲花见她喘症发作,抬手扶起她,“我们最好快些离开这里。”
两人离开地道,李莲花把她扶到一处亭子里休息。
抬眼望望天色,耽搁了这么久,时间不早了,他还要抓紧回去。
不然有人该等急了。
他开口道:“乔姑娘,你先在这里歇着,那在下便先回去了。”
乔婉娩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好一些了,思绪也逐渐回笼。
“多谢。”她点头致谢。
李莲花摆摆手,起身准备离开。
眼尖的乔婉娩却无意中看见他抬手时衣袖下滑,手腕上露出的那一截莲花手串。
那是…
她用力撑住身体,指尖发颤,嗓子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
“门主,是你吗?”
李莲花闻言,身形一顿,没有回头去看她,脚步不停地离开。
唯有乔婉娩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当中。
夜幕沉沉,繁星满天。
李莲花披着星光回到了百川院安排的客房。
见屋内烛火未灭,他推门而入,却闻一阵潺潺流水声。
恰见一幅美景。
屏风上,是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和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
如丝如缕的烛光勾勒着那墨色的影子,像是月光下起舞的仙子,圣洁到不敢亵渎,却又如摄人心魄的妖精,勾魂夺目。
黎晏清听见推门声,吓得一下埋进浴桶里,手指扒住浴桶的边缘,怯生生的问道。
“谁啊!”
带着氤氲湿意的声音,糯糯地传进他的耳中。
他嘴唇煽动,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是我,李莲花。”
此时他略显几分慌张地偏过头去,脸上骤然升起一抹霞红,迅速蔓延至耳根,喉结上下滚动。
脑子里骤然冒出一些阴暗的想法,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心里痛骂自己一声龌龊。
屏风后,黎晏清胡乱的擦试了一下身体,迅速地穿好寝衣走了出来。
“李莲花,你来我屋子干嘛呀?”
她边擦着头发边抱怨着。
吓死人了,她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偷看她洗澡呢。
“我问了人,是他们给我指的路,咳咳,大概是我和乔姑娘说了咱们俩的关系,她有所误会…”
黎晏清一时哽住,“都是你干的好事儿,谁让你当时口无遮拦,跟乔姑娘说我是你的内…那什么的!”
在莲花楼被迫睡一张床,到了百川院还得睡一块。
……
两人坐在一张床上,相顾无言。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当然,可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尴尬。
“我帮你擦头发吧。”
“呃,行。”黎晏清干巴巴地答应道。
李莲花自然地拿过她手中的布巾,坐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划过柔顺的发丝,一点一点地理顺,再用布巾擦拭水汽。
乌黑的头发下,露出白皙的肩颈,犹如天鹅般美丽,看的他嗓子有些发干。
时间过了很久,久的黎晏清有些犯困,脑子粘成一团浆糊,好怀念吹风机啊。
困的她眼神迷离,身后的热源离得很近,温暖的她想睡过去。
身体向后倾倒,靠在他的胸膛上,看起来病弱的身躯并不像想象的那般瘦,反而有一层薄薄的肌肉。
他捏着他柔嫩的后颈,嗓音里的笑意懒悠悠的,“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心安理得的靠在他怀中,还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慢闭上了眼睛。
维持着这个动作,过了一会儿,见她还真睡着了,李莲花失笑,还真是万事不操心。
将她的发梢攥干,确认没有滴水后。
李莲花将她放平躺在床上,自己顺势躺在她身旁。
抬手把被角掖了掖,拥她入怀里,下巴搭在她的颈窝,用鼻尖蹭了蹭,一脸满足地安心入睡。
良久。
黎晏清感受到均匀的呼吸喷落在脖颈,轻颤着睫毛,睁开眼睛,转过身,又往慢慢地他怀里靠了靠。
月色融融,静静挂在院外的枝头,繁星点点,在苍穹之上熠熠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