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怡逐渐从昏迷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这是哪里?
眼前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土胚房,残旧破烂不堪昏黄的小吊灯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照亮了老式窗户上贴着一对红艳艳的大红喜字。她躺在一张全新却朴素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大红色喜被,细微的绣花图案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床尾坐着一个挺拔而冷峻的男子。
唐欣怡愣住了!
他……是江骏生!
真的是他!
江骏生,小时候疼爱她、保护她的邻家大哥哥。他是她的丈夫,一直默默地照顾着她,直到她在重病中去世的好男人……
唐欣怡坐起来,愣愣地看着喜庆的土胚房,各种清晰的感触涌上心头,以及身上薄棉被的温暖,让她感到彻底迷茫!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她和他的新婚之夜!
也许是因为她前世所积累的善行,命运终于眷顾她,给予了她重获新生的机会。
唐欣怡想到这一点,瞬间泪如泉涌,满脸濡湿。
这时,坐在床尾的那个挺拔男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你闹够了吗?如果你真心不愿意,我会找机会和你离婚的。我江骏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不会勉强一个女人!”
唐欣怡慌忙抬头——上辈子的新婚之夜,他也是这样开口的。
她情绪激动地咒骂着,愤怒地将物件扔出去、砸碎,甚至用手打击他。他被激怒到转身打开房门,大步流星地离开。
然而,即使在他的婚假期间,他对她依旧冷漠疏离,从未触碰过她。
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不愿。她不想离开帝都,不愿意嫁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颠簸了三四天才到达,吃不好、睡不好,生活十分不适应。
刚下车,一大堆人围着她喋喋不休,亲戚认识亲戚、洞房闹洞房,让她又累又烦。她一直冷着脸,闷声不开口,直到宾客走了,她对江家人发作,不肯敬公婆茶,进房后就头朝床尾大睡。
穿越回到这个时刻,她心怀决心,决定不再错过与他在一起的机会,不再让自己成为幸福的破坏者。她决定珍惜每一个与他在一起的时刻,改变自己的态度和行为,用心去经营他们的感情
“江骏生,你——”她正要开口。
然而,男子冷冷地瞪着她,冷冰冰地说道:“不用说了,刚才你还没有骂够吗?”
说完,他转身离开去屋后的厕所。
两家的经济状况和社会地位相差太远,他明白这个婚姻对她是一种委屈。但她刚才不仅不肯她深感愧疚和后悔,对自己敬父母茶时说出的伤人听闻的话感到十分自责。她意识到这种行为实在太过分了,伤害了父母的心,也伤害了自己和家人的感情。重生后,她决心改正自己的错误,以更加尊重和爱护父母,言行更加谨慎周到地对待他们,用行动来弥补过去的过失,努力做一个更好的女儿,希望能够得到父母的谅解与原谅。
如果不是他的母亲苦苦哀求,满眼泪水地恳求他娶这个未婚妻,他根本不愿意踏入江家的门槛。
尽管他深爱着她,但他绝不会强迫她嫁给自己。
父亲十几年前失去一条手臂,年岁大了,身体状况更加不好。
前一阵子得了风寒,看了许多医生,吃了很多药,却一直没有好转。母亲听信村里老人的话,泪流满面地给他打电话,恳求他火速回家结婚,为家里增添喜气。
在供销社,他得到包吃包住的待遇,而他为了支持家人,每个月的工资都原封不动地拿回家。他不畏辛劳,默默地努力工作,希望通过自己的付出能够减轻家人的负担,改善家庭的生活条件。然而,父亲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时常生病,家庭经济一直很拮据。
母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听信村里老人的话,认为娶进一个新儿媳可以给家里增添喜气,又觉得儿子已经二十五岁了,婚姻不能再拖延,便含泪央求他联系了帝都的江家。
他是一个能够扛起任何困难的硬汉子,但却扛不住母亲的泪水。
他匆忙请假回到家中,急忙赶往帝都进行婚事商议,之后又忙着准备婚礼,同时不得不照料病重的父亲。好不容易抽出些闲暇时间,新娘子却开始大声争吵。
这样的女人能过日子吗?还能带来喜气?!
江骏生冷笑着,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流洒在脸上和身上,勉强将心头的怒火压制下去。
屋里的唐欣怡早已从床上跳下来,跑到角落的老式梳妆台前,俯身注视着镜子。
她俯身镜中映照着的少女拥有雪白的肌肤,宛如凝脂般光滑。她的脸上充盈着年轻的弹性,每个五官都展现出精致而美丽的特征——她仿佛还是二十岁时的模样!看着仍然保持完美的身材,甚至按了按胸口,几乎不敢相信。
天啊!她真的重生了!
上一辈子,她是典型的白富美,肌肤光滑细腻,拥有迷人的长腿,面容美丽而妖娆,身材火辣性感。如果不是遭遇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欺骗了她的财产,她也不会因为过度劳累而失去了容貌的光彩,身材也严重变形。最终,她还患上了一种重病,陷入了极度悲惨的处境。
然而,如今她竟然获得了上天的眷顾,回到了最美丽的二十岁时光!
唐欣怡激动不已,忍住眼中的泪水,环顾四周那曾经被她所嫌弃的土胚房,心中充满着怀旧的情感。
他不禁停下手中的工作,扭头看向门口。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表情有些吃惊,但很快转为微笑,因为他认出来这是他的弟弟/妹妹。弟弟/妹妹看
她的新婚丈夫大步走出来,身着一件轻薄的尼龙衬衫,他那冷酷的英俊面容上还残留着沐浴后的水汽。。
江骏生非常高大,足足有一米八几,身姿挺拔俊朗,麦色肌肤健康均匀,背挺腰瘦——按现代审美的话来说,他是禁欲系的大帅哥。
唐欣怡不禁吞了口口水。
上一辈子她肯定是疯了,才会错过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选择和那个表哥一样柔弱的小白脸在一起——毫无疑问!
幸好,现在还来得及挽回。
江骏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等等!“ 唐欣怡喊住他,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迟疑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江骏生头也不回,冷声说:“我要去柴房那边睡觉。“
唐欣怡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不准去!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要去柴房睡觉,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话常常冲动,但内心却是善良的。
江骏生气恼地撇过俊脸,沉声说:“刚才是谁跟我说她根本不想嫁给我,她不会理我?请放心,我没有任何意图打扰你。我会自己找个地方住,你可以继续使用这个房间。我会去睡柴房或者其他地方,
唐欣怡看着他打开门准备离开,心急如焚,赶紧迈步走过去,一时忘乎所以地抱住他的胳膊。
“你...不能走!“
江骏生自小在农村长大,80年代初的乡村风气并不开放。
他以前忙于学习和农田劳作,后来又忙于工作,从未与女孩子交往过。被她这样一抱,他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他的耳根微微泛红,低声喝道:“放开!“
唐欣怡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松开他,但仍然不让他出去。
无论如何,今晚不能让他睡在柴房里。
上一辈子她不理他,甚至希望他离她远一些,甚至把他赶到外面睡觉。
第二天一早,许多邻居前来看新娘子,领取喜糖。当他们看到新郎竟然被赶出了新房,纷纷议论纷纷,闹得整个江家村人尽皆知,许多人当面嘲笑他无能。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羞辱,这导致江骏生更加气愤,江家人也对她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