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庭的内部空间比它在外面看上去的要大多了。
伯施威尔拄着手杖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因为对身处新环境感到又紧张又好奇的埃尔法他们。拐了好几个弯后,他们终于在一扇巨大的玻璃门前停了下来。“进来吧。”伯施威尔推开门,把四个人请进了门内——偌大的一个房间内,居然只有一面水晶制成的巨镜和几张椅子。
“好了各位,坐下吧,随便坐。”伯施威尔拉开那张唯一的被单独放在镜子一头的椅子坐下,也示意他们四个坐在镜子的另一端,“不用紧张,只要告诉我你们在广场上都看见了什么就可以,比如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近喷泉,或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可疑的人……?”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齐刷刷地摇了摇头。“没看见什么人接近喷泉,我们到的时候,广场上所有人都在跳舞和演奏。”
“是吗……那有发生什么事情吗。”“虽然我觉得问我们这群刚来的不如去问问昨天在这儿值班的警卫……如果有的话,不过要是非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今天明明是成人礼这么重要的日子,广场上来参与典礼的人却连一百个都不到。”洛迪奥两手一摊,小声嘀咕了一句,而伯施威尔却对他的散漫发言没什么反应……也可能是他压根就没听见。“还有别的情况吗?”“真没了,我们就早来了十几分钟而已,别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了。”
随着洛迪奥的话音落下,水晶镜面突然发出一道柔和的粉色光芒,片刻后光芒消散,他们才终于能透过镜子看到对面的伯施威尔。“你们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镜子告诉我你们没说谎,这很好。”“这镜子还是测谎仪?”“嗯,波尔蒂亚的特殊科技,也是我几乎每天都在打交道的东西。”伯施威尔缓缓起身,“既然你们都通过了它的测试……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能出手相助。”“你说什么事,只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我们一定帮忙。”
尽管埃尔法已经拍了胸脯打了包票,伯施威尔还是有些犹豫。他内心挣扎了片刻,终于真正下定了决心一般开了口。“我希望你们能作为镜庭的协助者,帮镜庭继续调查这件事的始末……如果你们同意,我立刻就去和圣女大人请示。”
“啊?我们?参与这么大个事儿?”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发蒙。埃尔法还以为他是有什么私事抽不开身,但没想到是要参与公务,还是影响如此之大的公务,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答应的是否有点太早。“可是……为什么啊?我们几个初来乍到的,也不是这方面的什么专家……更何况让我们几个外人参与影响这么大的一起事故的调查,会不会不太合适啊?”“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伯施威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镜庭人手已经不太充足了,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去维持秩序和调查当时在广场上的人了……如你们所见,目前还在镜庭里的,只有我和伊利亚而已。”“是的,今年在广场上参与成年礼的人,加上常驻广场演奏的乐团成员和来观礼的成年羽族人,足有三百一十四人之多,我们实在是抽不开身挨个询问情况和做笔录了,所以如果有可能,我们想动员一切我们可以信任的力量。”伊利亚抱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伯施威尔点点头,接过了伊利亚手中的文件。“证言庭的镜子从不说谎,它能告诉我谁可以相信,谁不能。既然它已经信任了你们,我想我也没理由怀疑你们的善良和诚实。所以……”他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做多少有些突然,也有些蛮不讲理,但我以及镜庭真的很希望你们能帮这个忙。”“……”四个人同时思索了一阵,又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都十分默契的点了点头。“既然伯施威尔先生也认为没有问题,我们自然愿意为镜庭效劳。”“真的吗,十分感谢,那我现在就去和圣女大人请示。”一听这话,伯施威尔激动地差点把手杖都弄掉了,好不容易才稳住表情和语气,还算郑重地向四人道谢便飞了出去。
“啊,伯施威尔先生!请您停下,镜庭内部禁止飞行!”
……
圣女殿上,伯施威尔单膝跪地,等待着统治者的回复。良久,隐藏在黑色帷幕下的身影终于给出了回答。“既然你认为那几个外乡人可以信任,镜庭的考验也承认了他们,那就放手去做吧。”“是,圣女大人。”
得到许可的伯施威尔立刻起身想要离开大殿,却又在刚转过身时被叫住,“不过,你应该知道分寸。什么可以让他们知道,什么不能……如果他们真的接触到了波尔蒂亚的真相,或者做了妨碍我以及波尔蒂亚的事情,我想你知道后果是什么。”“是,圣女大人。”“去吧,尽量快些解决,我不想让民众们继续恐慌下去。”那个身影挥了挥手,示意卫兵送他离开。
“……”眼见伯施威尔已经离开了圣女殿,藏在暗处的另一个身影才终于露了面。“圣女大人,您确定要让那几个外乡人参与进如此重大的一件事来吗?”“为什么不行?镜庭已经给出了结论,我没有理由怀疑那几个人的动机。还是说,你从你的预言之中看到了截然不同的走向?”“……是的,圣女大人。”一头蓝绿发的青年也像伯施威尔那样单膝跪地,从宽大的袖筒里捧出一个水晶球——那水晶球正散发着幽微的蓝光。
“如果他们真的要参与调查到最后,波尔蒂亚势必会因为他们的介入而迎来一场大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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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复活了,遂连更。
算是对自己鸽了俩月的补偿……?(目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