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上海总裹着一层湿冷的雾。明台和于曼丽扮成夫妻，坐在法租界的咖啡馆里，盯着对面珠宝店的后门——那里是日军军火交易的秘密据点，他们要等的接头人会带着军火清单出现。
咖啡凉了大半，于曼丽才轻轻推了推明台的胳膊，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旧疤：“来了。”她声音压得极低，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穿灰色西装，戴黑礼帽的。”
明台不动声色地抬眼，果然看见那个身影。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糖罐，按照约定的暗号，往咖啡里加了三块糖——这代表“目标出现，准备行动”。于曼丽则端起咖啡杯，用杯沿碰了碰他的杯子，发出清脆的轻响，是回应“收到，随时配合”。
等接头人走进珠宝店，两人起身跟上。穿过狭窄的走廊时，明台突然攥住于曼丽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过来。“一会儿我进去拿清单，你在门口望风，记住，一旦有动静就先撤。”
于曼丽停下脚步，仰头看他。咖啡馆的暖光落在她脸上，那道浅疤像道温柔的印记。“你忘了？我们是搭档，要走一起走。”她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耳边说了句，“上次实验室你没丢下我，这次也别想。”
明台的心猛地一跳，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珠宝店里传来响动。两人立刻躲到拐角，看见接头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后面跟着几个日军士兵。“不好，暴露了！”明台拉着于曼丽往巷子里跑，日军的枪声在身后追着响。
跑到巷尾的死胡同，明台把于曼丽护在身后，掏出枪准备反击。于曼丽却突然从包里摸出一颗烟雾弹，拉了引线丢在地上。“跟我来！”她拉着明台，顺着墙上的排水管往上爬。
站在屋顶上，看着下面日军在烟雾里乱作一团，两人都松了口气。风把于曼丽的头发吹到明台脸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明台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两人都愣了一下。
“明台，”于曼丽轻声说，眼睛亮晶晶的，“刚才在咖啡馆，你加三块糖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军校里，你总抢我的糖吃。”
明台笑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那时候是故意的，就想让你跟我说话。”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曼丽，以前我总不确定自己的心意，现在我知道，不管是执行任务，还是过日子，我都想跟你一起。”
于曼丽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这深秋的风也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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