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如鬼魅般潜入,抓住张起灵和阿宁“离开”、胖子和黎千韵“睡觉”的时机,目标直指背对他的吴邪。
他手握猎刀,狠厉扑去。
凉师爷吓得魂飞魄散,被王老板眼神警告后捂嘴缩成一团。
就在刀锋刺向吴邪后背的千钧一发之际,装睡的黎千韵猛然睁眼,厉喝:“吴邪!趴下!”同时弹射而起,指间夹着三根银针。
吴邪听到黎千韵的厉喝,头皮瞬间炸开!他几乎是凭借着在古墓里多次死里逃生的本能反应,想也不想就猛地向前扑倒在地!。
王老板惊怒,立刻转向黎千韵刺来!
“韵妹子小心!”胖子也装不下去了,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抄起旁边的工兵铲就要冲过来,但距离太远了,明显来不及了!
黎千韵面对直刺而来的致命刀锋,脸上毫无惧色。
她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向侧面小幅度急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刀锋的正面穿刺,但锋利的刀尖还是划破了她手臂外侧的衣物,带起一道浅浅的血痕!
艹,好疼!
黎千韵闪电般出手,三根银针精准刺入王老板手腕、肩胛和颈侧!
王老板只觉得持刀的右手腕、右肩胛骨下方以及颈侧某个位置,几乎是同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强烈的酸麻感!猎刀脱手,半边身体僵住,痛苦倒地。
外出“探路”的张起灵和阿宁也出现在洞口。
张起灵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黎千韵手臂那道新鲜的血痕上,深邃的眼眸瞬间一沉,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冷刺骨。
阿宁则是手持匕首,眼神锐利地扫过地上失去反抗能力的王老板和抖成鹌鹑的凉师爷,确认没有其他威胁。
胖子这时也冲到了黎千韵身边,看到地上动弹不得的王老板,又惊又喜:“卧槽!韵妹子!神了!你这针……比小哥的黑金古刀还快啊!”
吴邪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被黎千韵瞬间放倒的王老板,再看看她手臂上那道血痕,又是后怕又是愧疚:“千韵!你受伤了!”
“小伤,皮外伤,不碍事。”黎千韵语气平静,仿佛刚才那惊险一幕只是寻常小事。
但是黎千韵心里早就开始哭了,哇……真疼啊!
阿宁一言不发的到了黎千韵的身边,帮她处理伤口,“抱歉,来晚了一步。”
黎千韵对着阿宁笑容明媚,“没事儿,阿宁姐姐,你们来的刚刚好。”
然后看着一直在洞口守着的张起灵也安慰的笑了笑,示意自己什么事儿都没有。
张起灵眼眸微沉,手指握紧了黑金古刀,他刚刚……慢了……
“凉师爷,还有这位王老板?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聊聊你们的事儿了?嗯?”
黎千韵对着凉师爷和王老板笑的极其明媚,凉师爷都快抖成筛子了。
黎千韵上前把王老板身上的银针拔了下来,收了回去,她的银针不多了,要省着点用了。
王老板缓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来,看着黎千韵无奈笑道:“真是没想到,栽在你这小丫头手里了。”
吴邪不解问道:“那你为什么想杀我?”
王老板轻啧一声,“杀你?我和泰叔他们不一样,我只是想和你们合作。”
“合作?”吴邪疑惑,有这么合作的吗?
王老板笑了一声,又对吴邪说道:“好吧,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就说的直白点,我呢是个做生意,不喜欢动刀动枪的,现在这种情况,你们自己也看见了,你们很难出的去,老泰已经死了,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和我合作,我保管你们不吃亏,还有的赚。”
吴邪一听这不是当初他对凉师爷说的话吗,他娘的隔几个钟头又转他这里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过现在明显王老板还没搞清楚状况。
胖子轻笑一声,用工兵铲拍了拍王老板,“嘿!你这孙子儿,还没搞清楚状况吧!现在你被我们抓了,明白吗?”
王老板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状态,“非也,非也,你们有人,但是我有资料,不是吗?我们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
黎千韵上前直接踹了王老板一脚,“行啊,我们合作。”
王老板被踹的一脸懵逼,看着黎千韵不解道:“那你踹我干什么?”
黎千韵对着王老板做了一个鬼脸,“谁让你伤了我,你该!哼!”
王老板本来还挺生气,但是一看见洞口那座煞星一直死死的盯着他,瞬间就蔫儿了。
那个戴帽子的他还是有些耳闻的,江湖上有名的哑巴张,倒是没想到,被他给碰上了。
老痒这才悠悠转醒,惹的吴邪对他又是一阵骂,睡真他娘的沉!
众人达成了合作,凉师爷也镇定了下来,和王老板给众人讲起了关于这青铜树的事情。
凉师爷的目光粘在那洞外虬结的青铜巨树上,声音压得极低:“这物件,来头可邪乎。《河木集》里记着,乾隆十三年,太白山官矿的矿工,一镐下去,挖出了它——一根深不见底的青铜柱子。”
他拍了拍怀里那本破旧的笔记。“《河木集》写得杂乱,满、汉、蒙文夹杂。如今懂满文的,怕是不足二十人了。我拼凑汉文部分,只找到三条线索。”
“其一,”他竖起一根手指,“铜柱现世,往下挖了四个月,不见其根。矿上谣言四起:有说它是活物,越挖越长;有说是盘古开天的斧柄;更有风水师危言,此乃钉住秦岭龙脉的‘镇龙钉’,再挖则天下遭殃!朝廷旋即密令铁头骁骑营,率三千死囚封山,继续深掘。”
“其二,”第二根手指竖起,“乾隆十八年春。这一挖,便是四年零三个月。死囚们向上挖通了我们所在的溶洞,向下掘至山底,仍未寻得树根,却挖出一只龙纹石头盒子。盒内中空藏物,却浑然一体,无隙可开。此物被当作异宝,星夜送入紫禁城。”
“其三,”凉师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寒意,“就在那年岁末。皇帝大加封赏,铁头营上下酒醉狂欢。李琵琶的祖上,伙同几个兵痞,借着酒劲打赌——去爬那棵青铜巨树!”
他遗憾地翻过笔记下一页,指着那满篇奇异的文字:“可惜,到此戛然而止。下面全是满文!我老头子,一字不识。” 他重重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李琵琶那厮,”凉师爷话锋一转,带着探究看向我们,“他看得懂!可任你如何追问,他半个字也不肯吐露。那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他顿了顿,眼神有意无意扫过一旁的老痒,“…倒与某人颇为神似。”
最后,他抬手指向上方幽暗的岩壁:“《河木集》末尾的汉文还提到,从此处向上,岩壁凿有前人留下的栈道。本是当年为供皇帝‘御览神树’所修。可惜…” 凉师爷的声音低沉下去,“修至接近树顶时,怪事频发,修栈道者屡屡离奇坠崖。最终工程废弃,只留下这条不知吞噬了多少性命的‘索命道’。”
听着凉师爷讲的越来越邪乎,胖子没忍住搓了搓胳膊,吴邪却是好奇心满满和凉师爷接着说了起来。
黎千韵听的脑子晕晕,再加上伤口处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痛感,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吴邪跟着和胖子爬出矮洞,王老板递给吴邪一只望远镜,自己打着强光手电给他照明,调整了焦距之后,果然看到上面不远处,似乎有几段木头的栈道卡在崖壁之上,几个盘旋一直向上。
因为之前他们的手电电源微弱,照不到这么远,所以当时没有发现。
“所以,你们是想从这个栈道往上?”吴邪瞬间便猜出来了他们想做什么。
“没错,我们毕竟不如你们身手好,当然是要合作才行了。”王老板笑了笑,那意思明显是要让他们去打头阵。
黎千韵直接对着那王老板的头来了一下,“你搞清楚,合作什么的我们想就合作,不想那就不行,明白吗?”
王老板连忙陪笑,但是眼里却闪过一丝狠意。“是是是,不过这活我们也干不了不是?”
最后众人决定一起走,休整了一会儿之后便上了那栈道。
按常理到达那条栈道并不远,但是现实中总有一丝无奈,目测的距离总是要比实际距离近很多,预计一个小时就要登顶,结果半个小时后才勉强爬到栈道到下方。
张起灵打头阵,王老板跟着他身后,而后面跟着的就是黎千韵,之后是阿宁,紧跟着是吴邪和凉师爷,然后是老痒,胖子断后。
王老板边走边盯着黎千韵,但是21黎千韵一直十分谨慎的走着,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任何机会。
不,机会来了!
小丫头,这次定要让你好好吃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