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现在很不爽。
他侧脸的线条骤然绷紧。舌尖无声地顶了顶腮帮,下颌线绷出冷硬的弧度,连带着太阳穴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他驱车来到了朋友的酒吧。
张极“今天来这么早?我这还没营业呢”
朱志鑫也不说话。
张极看着他摆着一副臭脸倒也不意外。
只是谁能让小少爷气成这样呢
朱志鑫“我不尊重人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真给张极问愣住了。
看着眼前这桀骜不驯的小少爷,真能懂得尊重吗?
张极“额,啊啊,挺尊重的。”
朱志鑫算是看明白了,张极这个拙劣的演技。
朱志鑫拿起手边的酒就往嘴里灌。
张极见了立马拉他,他平时来这都只是玩玩从不喝酒,酒量肯定不好啊。
到时候别再喝多了折磨他。
张极“好了好了。”
张极“你高高在上的怎么可能懂得尊重。”
朱志鑫拿着他那“下三白”瞪着他。
朱志鑫“我哪里不懂?”
另一边鱼悄悄正在勤勤恳恳的工作,核对好用品后看到沈珥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鱼俏俏“喂?”
沈珥“我最近在体验都没有时间去找你。”
沈珥“怎么样体验的还好吗?”
鱼俏俏“挺好。”
鱼俏俏“就是你不在。”
沈珥“这个机制确实很怪,我记一下等测试完了叫她们改一改。”
鱼俏俏“嗯嗯,但愿我在测试结束之前不会被那个“下三白”气死。”
鱼悄悄真是越讲越气。
张极拖着朱志鑫从酒吧里出来。
他被张极半架着塞进车里时,昂贵的衬衫领口沾着酒渍。明明胃不好沾不得酒精,偏灌了大半瓶威士忌,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额头抵着冰凉的车窗,喉间泛起火烧似的灼痛。
朱志鑫就没受过这样的气,因为自己的家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唯命是从。
哪有人会在乎他尊不尊重。
旁人都说他朱志鑫是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小少爷整天混迹在各种鱼龙混杂的场所,实际上也只有身边亲近的朋友才知道他只是一个性格傲娇的小少爷。
有哪些有钱人又会真的做慈善,大多都是借着慈善的名义洗白或是行肮脏之事。
天下的商人最忌讳无利可图。
但朱志鑫不屑于搞那一套,如果是他想做的事情就绝不能做不好。
他回到家就直奔浴室。
他烦躁地扯着领口,纽扣崩开时带起一阵急促的喘息。衬衫被狠狠拽过头顶,露出线条利落的肩背——不算夸张的肌肉却紧实得像淬过火的钢,肩胛微微隆起,随动作牵扯出流畅的沟壑,汗水顺着脊椎那道浅沟蜿蜒而下,没入腰间松垮的皮带。
抬手扯掉皮带的瞬间,腰线骤然收紧,窄得仿佛一掌就能环住,却在髋骨处陡然划出极具力量感的弧度。水珠还挂在白皙的皮肤上,顺着紧实的侧腰滑过下腹那道隐约的肌理,没入刚褪到一半的长裤里。
他踢掉裤子的动作带着股狠劲,脊背绷得笔直,后颈绷起的青筋还没褪下去,却和流畅的背肌、紧实的腰线一起,在顶灯昏黄的光线下,撞出一种带着燥意的、充满张力的性感。
的确,他一个富家少爷又怎会懂一个普通人。
夜色像块浸了水的灰布,沉沉压在窗棂上。月亮被厚云裹着,只漏出几缕昏白的光,勉强在楼下的梧桐叶上扫过,叶影歪歪扭扭地趴在地面,像谁没哭完的泪痕。
鱼悄悄将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咔嗒一声轻响,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她换鞋的动作顿了顿,脑子里突然就撞进朱志鑫那句话。
这个“下三白小少爷”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鱼悄悄不再想思考他,忙完了自己的事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窗外的雨下得蹊跷,明明方才还是透蓝的天,不过转身接个电话的功夫,乌云就卷着湿冷的风压了过来。雨点砸在玻璃上,起初是疏疏落落的几点,很快就连成白茫茫的一片,把对面楼栋的灯光泡得发虚——像谁隔着水雾看东西,明明轮廓还在,细节却都被糊成了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