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二）

宋温苼往山上走了五分钟，见到虚照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虚照见宋温苼回来了，立马跑上前，“江顾道友走了？”

“嗯。你特地在这等我吗？”

虚照搂着宋温苼的胳膊，“是啊，师姐是不是很贴心？”

“是啊。”宋温苼开心地回抱住虚照的胳膊。

车辆从静谧的山林里驶出，开往熙攘吵闹的城市。

安静的车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江老板，不用那么生气吧。也没有完全失败啊。”于淼率先开口。

“你差点死了。”江顾语气有责备，更有焦急。

上一次离开陌城之后，于淼忙碌于搜集江向民的各种犯罪证据。但只靠手里的证据无法将江向民置于死地，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江向民他爸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老头是只老狐狸，但江向民也许会有更多漏洞。于是于淼辞去在江氏的工作，转而应聘上了江向民的助理，成功打入内部。所以江顾这几个月听到的每一句“进展顺利”，都是于淼豁出命冒险得来的。而这次回来前，也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消息窃取，并且失败了，在逃脱的过程中掉了点血。

于淼回国躲了一段时间，同时养伤，而这段时间里，于淼还正常与江顾沟通。江顾觉得奇怪的是，这段时间的“进展顺利”没有附上任何证明。江顾借着春节的由头，提议跟于淼打视频，于淼拗不过他，只能暴露了。

“没事的，我都休养好了。于阿姨体格很好的，当初跟着……”于淼顿了顿，自己都愣了两秒，她轻叹一声，“我练过的，你不用担心。”

江顾似是心有余悸，也叹了口气，“不要去了。如果他知道了，爷爷肯定也知道了。不找了。”

“江老板，”于淼笑了起来，语气却冰冷异常，“我只要他死。”

江顾听出于淼的固执，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不值得，他不值得你去死。”

于淼直视着路面，脸上看不出情绪。“值得。”

江顾气恼地偏过头去，放弃沟通。

于淼瞥了江顾一眼，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好啦，江少爷，我在开车，不要跟驾驶员吵架嘛。”

江顾只是看着车窗外，沉默着。

争吵暂时停止了。

江顾还是不愿放弃，几乎是哀求道：“停手吧。”

于淼还是笑着，真心笑着，语气坚定，“休想。”

争吵彻底停止了。

宋温苼和宋应荌在归尘观待到了大年初六，张北元提前结束外出，来接俩孩子回家。

来的时候是虚明虚照迎接，走的时候是虚明虚照相送。虚明虚照看到张北元礼貌行礼。

虚照依依不舍地拉着宋温苼的手喋喋不休，“下次还来啊。”

“嗯。”宋温苼应道。

这时，虚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你那个俊俏小友也可以来！”

引起张北元的怀疑。还好宋温苼此时背对着张北元，对虚照使眼色，微微摇头。

虚明打圆场，一巴掌拍在虚照脑袋上，“你莫不是糊涂了？”

虚照顺着虚明的话，开演，摸着脑袋，“这两天确实有个俊俏小友的……难道真的是在做梦？”

张北元作揖，“感谢道友照顾，我们这就该走了。”

虚明虚照回礼。

祖孙三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