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三）

张北元打车来的，现在坐在副驾驶上。宋温苼和宋应荌在后座玩着猜拳打手的小游戏。张北元扭头看了看孙女孙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宋应荌并没有注意到，一直抱怨宋温苼反应太快。宋温苼是注意到了，但假装看不见。

祖孙三人回到家，张北元叫住二人。宋温苼和宋应荌对视，试图交换信息，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张北元打量着两个鬼头鬼脑的孩子，问道：“虚照说的‘俊俏小友’……是谁？”

宋应荌和宋温苼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宋温苼还没来得及传达什么眼神信息，宋应荌就率先回答，“就，就我一个朋友嘛……我跟他说我在道观，他非要来看看……啧，唉……”说着做作地摇了摇头。

宋温苼在心里无奈叹气：这个人在搞什么？

张北元转而看向宋温苼，“温苼你说。”

“我吗？”宋温苼秉持自己的原则，宁愿隐瞒也不撒谎。她摇了摇头。

宋应荌见状，讨好地笑笑，对张北元说：“嘿，外公，真的，就是我一朋友。”

张北元拿起一本书，卷起，在宋应荌脑袋上敲了两下，“你外公看着糊涂吗？”

宋应荌随着张北元的动作缩了缩脑袋，还是在状况之外，“嘿嘿，外公怎么会糊涂呢？”

张北元突然踹了宋应荌一脚，“那你还忽悠外公！”

宋应荌往宋温苼身后躲，还在狡辩，“没有啊。”

张北元见他还在挣扎，又准备打他。宋温苼出手拦住张北元，“外公外公，你别打他了。其实是，跟我有关的人。”

宋应荌此时伸出脑袋补充道：“跟我关系也不小。”

“闭嘴。”宋温苼呵斥。

张北元坐回座位上，“那你说是谁。”

要怎么说？直接说是江顾？如果当时在山脚下没有隐瞒，那时外公应该不会怀疑……现在坦白他一定知道我俩不是普通朋友。怎么办？“是……”宋温苼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不要犯怵。

“江顾是吧。”张北元说出那个答案。

宋应荌从宋温苼背后伸过头来，“哦？外公厉害啊。”说着还伸出了大拇指。

宋温苼扭头，无语地看着身后的单细胞弟弟。

宋应荌看着姐姐的眼神，还在呆愣愣地问道：“咋啦？”

“应荌，你先出去。”张北元对宋应荌说。

“别啊，”此时，宋应荌从宋温苼身后出来，和宋温苼并肩站在一起，“有啥话我不能听？外公偏心。”

“我和你姐有话说。”

宋应荌见张北元的表情严肃，宋温苼也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再怎么头脑简单也不会意识不到事情不对。宋应荌担心宋温苼，最后看了一眼姐姐，宋温苼给他试了个眼色让他快出去。宋应荌无奈，只能悻悻离开。

宋应荌走后，张北元刚想开口，宋温苼直接跪下了。张北元立马想扶起宋温苼，因为他是想用怀柔战术去沟通的。在经历了宋如的事之后，他很害怕自己的严厉会把孩子们压迫坏了，所以在事态不太严重的时候，他都想好好劝导，不想体罚。

宋温苼却没有顺着张北元的意思起身，“外公，我在和江顾谈恋爱。”说完，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直视着张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