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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是方多病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寂,他咳嗽了两声,说道:
方多病你俩干嘛呢?
楼茯书受了惊,下意识抽回了手。
李莲花作样欲起身,她又忙上前护着他的肩,以防他再度昏倒。
李莲花我们...
李莲花本想着和楼茯书再好好谈谈,谁料话还没说完,却被老妇人打断了。
她神色慌张,嘴里嘀咕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手忙脚乱地将所点的油灯吹灭,屋子内霎然间变得昏暗起来,只余一抹从窗棂透进来的皎洁月光。
老妇人在看到那光束的颜色后,长舒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楼茯书几人见状,大气不敢出一声,静待着老妇人开口。
过了片刻,老妇人才缓缓说道:“我们本居在一里外,也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的陇城客栈,那里原是我们村子的起源地,也是从我祖辈起就驻扎的地方。”
“我们的生活富足有余,皮影戏更是盛行不衰。直到有一天夜里,村里突然来了一个自称是‘修道士’的黑衣人,他说了好些话,但我们一句也没听懂。”
“他见我们没理睬他,竟恼羞成怒杀了村长!事发突然,我们还沉浸在村长被杀的恐慌中,谁也没做准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掳走了村长儿子,至今下落不明。”
“自那以后,村里开始频生怪事,无故失踪的人越来越多,鸡羊牛马等家禽在夜里狂吠,只要有人出去查探情况,就会当场被砍头身亡。待我们隔日再去看时,那些家禽都被捅死,死状惨烈,内脏都被掏出来了。”
“事情堆积在一起,又找不到罪魁祸首,余下的村民人心惶惶,村子陷入了死寂。直到有一天,我老伴提出举村搬家,搬出村外一里地处。”
说到这,老妇人的声音中多了些哽咽,她带着哭腔继续说道:“后来,我们陆续搬到了这里,起初日子虽然贫苦些,但最起码的安危是有了保障,直到那天...”
“我老伴像往日一样打磨着皮影人偶,虽然我们已有很久没出演皮影戏了,但这自祖辈传下来的手艺,我们是断不敢忘的。”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我出了趟门再回来,我老伴竟被他自己做的人偶夺了命!”
四人的眉头都是一皱,俨然是不信这个说法的。
方多病人偶夺命?
方多病死物怎么可能会伤人呢?
老妇人自嘲地笑笑,没有回话,顾自慢吞吞地继续说道:“我前脚刚进屋,后脚就有五六个‘传道士’打扮的黑衣人闯进来,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然后又急匆匆地走了。隔日,‘皮影人偶夺命’一事,就在村民间传开了。”
“同天夜间,血月现,灾难临。大批黑衣人自村子原址涌出,一路蛮横,肆意打杀,强掳少女,还将与皮影戏有关的所有材料当场毁掉,搜刮走了许多值钱的玩意。”
“之后连续几天,都是血月当头,与之而来的还有那群黑衣人。后来我们发现,酉时以后,路上不可有行人,屋内不可有亮光。天上若是皎洁月,当晚即是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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