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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出现了!”
不知是哪个村民率先发现了月亮的变化,惊呼出来,哀声连连,久转不绝。
倚靠在枝干上小憩的楼茯书三人,攸地睁开眼,缓缓站直身子,在至高处观察着情况。
只见刚刚还皎洁的月,如今竟被血色渲染,通红一片,视为“血月”。
三人还未从这血月带给他们的直观震惊中缓过来,又看到远处自下而上腾空而起几个黑衣人,在血月的衬托下,竟有种天狗食月的映象。
他们转瞬即逝,凭空消失在血月下,仿若从未出现过。
方多病面目严峻,脸色一沉:
方多病不好!他们武功不俗,不能让他们伤到无辜的村民。
方多病阿飞,你去守着李莲花,盯住他的一举一动,断不可再让他动用内力。
方多病我去前面探一探,争取把他们打回老巢,换我们在暗处。
说着,他纵起轻功,跳跃至前方的树干上,选择了一处适合偷袭的地点,借着茂密的树叶掩藏着身形。
笛飞声难得认同了方多病的做法,飞身下树,轻推开屋门,贴身保护着坐在靠椅上的病弱李公子。
李莲花刚有起身的打算,笛飞声就先他一步,把他按了回去。
李莲花错愕不解,侧头看着笛飞声:
李莲花你拦我是为何?
笛飞声冷着脸,言简意赅道:
笛飞声那小子让的。
李莲花那小子?
李莲花重复了一遍,狐疑地问道:
李莲花方小宝?
笛飞声继续冷漠:
笛飞声嗯。
李莲花瞳孔微微扩大,眼神闪烁:
李莲花你怎么会听他的话?
他有理由怀疑他们趁着自己不在,在外面达成了什么共识。
笛飞声向来是对李莲花有问必答的,他直言不讳道:
笛飞声你不能再使用内力了。
李莲花一愣,紧接着说道:
李莲花这和我去探案有什么关系?
笛飞声也没惯着他,难得毒舌地回呛道:
笛飞声你因为探案动用的内力次数还少了?
笛飞声自己都没几天活头了还想着帮助别人呢?
笛飞声怎么不为自己考虑考虑?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盼着你好,你倒好,拼命作。
说着,笛飞声运起悲风白杨,化自身内力为动力,朝着李莲花体内输去。
李莲花被笛飞声这一通话砸的还没缓过劲来,又在出其不意间被迫受着内力的传送。
很快,笛飞声察觉到自己的内力像是被什么阻碍了一般,停滞不前。他猛地睁开双眼,难以置信道:
笛飞声李相夷,你做了什么?
笛飞声为何你体内会有一股力量在与我的悲风白杨相对?
李莲花抿嘴思索片刻,随后缓缓说道:
李莲花在礁岸村时,阿楼曾给我传过一次内力。
李莲花当时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直到无了大师看破本质,我才发觉她的那股内力,护住了我的心脉。
李莲花先前我常常四肢无力,眼神模糊不清,我也自知死期将至,只是在她出现以后,我身体各方面的情况都有了明显好转。
笛飞声的眼神变得深邃,拧起眉头问道:
笛飞声她到底是什么人?
李莲花耸耸肩,淡定地说道:
李莲花我也不清楚,但目前看来,她对我是没有恶意的。
李莲花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
李莲花大不了日后断了就是。
笛飞声见李莲花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冷哼一声:
笛飞声说得倒是轻巧。
他持怀疑态度。
话锋到此就戛然而止了,李莲花忽地抬头,似是预感到了什么,凝眸看向房门处,言语间带着他也未曾发觉的惊慌:
李莲花阿楼呢?
屏息隐身在房门外的楼茯书心头一滞,赶在笛飞声开门之前,转身驭着轻功朝着方多病所在的方向疾行而去。
笛飞声没人。
李莲花快步走出屋门,即便是空无一人,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预感。
微风忽而拂面,带着一缕芍药的清香。
果然,她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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