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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老板娘引着方多病和笛飞声来到会客厅,待他们落座后,姑娘们也拐到老板娘座位后,站成了一排。
老板娘面目慈蔼,笑呵呵地说道:“小公子,你想问我什么呢?”
方多病清了清嗓,想着老板娘称呼楼姑娘的名号,问道:
方多病老板娘,适才听您叫了楼姑娘一声“先生”,是为何意啊?
老板娘神色清明,憬然有悟。
:“原来你们是因为这个而来。”
随后开始慢条斯理的讲述着这三日之间所发生的大小琐事。
原来那天楼茯书被楼中姑娘的琴声吸引,缓步而至,主动提出做她们几日古琴师父。
她本是不信的,因为那姑娘抚琴的手势实在过于生疏,本以为是个打诳语谋财的姑娘,谁知她接下来的一曲惊艳了众人。
自蓉清被请进城主府,便不知所踪后,她们就再未听到过如此一般完整又动听的古琴曲了。
她配得上一句先生。
听到这,方多病不由得出声打断了老板娘的话,抓住她话间的关键人物,狐疑道:
方多病蓉清姑娘被请进城主府后,便一去未归,是何缘故啊?
老板娘长叹一声,接着说道:
“楼先生也曾问过这个问题。我当时只道是蓉清存心想离开我们思雅苑,攀上城主后就与我们一刀两断了,谁知...”
“正如外面传的那样,当今城主是个年近花甲却贪乐喜色的主,他表面风光的宴请才娘子进府游玩,实则是把姑娘们骗进去强行占有了她们的身子。”
“他还把琴曲当作闺房之乐,曲技差的姑娘兴许有被放回来的可能,然而相反的...”
老板娘欲言又止,方多病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有些话该问,有些话不该问。
又转念一想,他好像明白了楼茯书此次惊艳亮相的目的。
方多病那楼姑娘...
老板娘无奈点头道:
“不错,她自愿代替了本该出场的姑娘,还允诺我们此次城主府一行,必将带回蓉清和众多失踪姑娘的讯息,拆穿城主虚伪的表相,还陇城百姓一个清闲自在。”
“可是那城主府人多势众,楼先生根本没有胜算啊...”
老板娘话里藏不住对楼茯书的担忧,显然是真心在为她着想。
其余姑娘也是如此,虽然一言不发,脸上却无一不面露难色,忿忿难平。
此时,有一个姑娘实在没能绷住,带着哭腔说道:“楼先生她人真的很好,又温柔又善良。她不该替我去送死的!”
老板娘闻声识人,带着歉意解释道:“她便是我们思雅苑此次该出场的姑娘,羽璇。”
“亦是这届最有望当选‘才娘子’的姑娘。”
这话一出,方多病瞬间明白了。
每间花楼所派出的姑娘都是能代表本楼的存在,这都不仅是一场才艺比试了,甚至关乎着她们很长一段时间的收入分酬。
搭上小半生的命运,是富贵或是清贫。
当个人安危涉及集体利益时,前者必是要为后者让路的。
因为那个人,赌不起。
这等恶俗的风气,不强行扳正它,他就不叫方多病!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见老板娘忽然从位子上站起身,笑容满面,朝着门口迎去。
:“楼先生,李公子,你们谈好了。”
楼茯书轻轻点头,以示回应。
方多病晚一步回过头,眼睛在李莲花和楼茯书二人的身上来回扫着,试图发现点什么猫腻。
他总觉得二人的关系反转了。
先前是楼姑娘时刻关注着李莲花,而现在,恰好相反。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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