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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茯书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李莲花的动向,待察觉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之后,再看那石姑娘,俨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心下明了,主动提出守在外面把风。话音还未落就闪身掠出窗外,不见踪迹。
石水懵了,两眼茫然。
刚刚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还是她眼花了?
重逢之喜都没酝酿完,就被这股风冲淡了。
李莲花三人倒是习惯了楼姑娘的来去如风,可在这个节骨眼上退避,却让他们莫名感到恼火。
有些时候她有些过于懂事了。
但与其说是懂事,倒不如说是把事情分的太开了。
都是共患难的伙伴,没有什么是彼此听不得的,可她却偏要回避。
方多病拧眉盯着李莲花的后背,好悬要盯出一个洞来。
难道楼姑娘是在避嫌?
思来想去,还是这个理由最得当。
不得不说,方多病这通误打误撞,还真就是楼茯书所顾忌的原因。
他们旧友相会,她一个外人掺和进去,算怎么回事啊!
倒不如自己先行离开,他们也能聊的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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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说是去把风,实则心里明镜的,那五个人里不论单拎出一个谁,都是武力非凡的人物。
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哪里需要她这个小废柴报信呢?
于是,楼茯书屏住呼吸隐着身形,把城主府的后院当成了自己家一样,悠闲地散着步。
还没等她欣赏一下周边的美景,就听那她王家公子的哀嚎声由远及近,愈来愈强。
楼茯书脚步一顿,变了方向,直奔声源处去。
房门敞开着,屋里屋外全是人。
她瞧准了来往人员交错的空当,纵着灵活的走位,与他们擦肩而过,一路惊险刺激,直到里屋。
床榻被几个身着白衣的大夫围的死死的,看不到一点。
药童则在一旁候着,双手端着托盘,表情严肃,根本不敢松懈。
不难猜测,这托盘里所盛的定是那掉落的眼球。
楼茯书随意一瞥,这群围着的大夫里有不少花甲老人,刻在骨子里的优良传统美德又在隐隐作祟。
她强忍住自己想要打开托盘,一手拿一只眼球,对准窟窿原封不动塞回去的冲动,不停地给自己洗脑,现在还不是时候。
转过身瞄准屋门的方向,疾速奔去,远离了这个是非地。
…
逃离那王家公子所在的区域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楼茯书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原路返回会客厅,不巧的是,大门是紧阖的。
不过好在屋门是木材堆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现下却是方便了她。
只听屋内陆陆续续传来了谈话声,你一句我一句的,语速飞快,吐字不顺,含糊不清。
…
贺峥:“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陇城最具代表的人物,能同你们结识,实属小弟之幸。”
贺峥:“小弟今日有一事相问,还望各位大哥多多帮扶。”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
–:“是啊!有什么事就说!我们能帮到的,肯定帮就是了。”
贺峥:“多谢各位大哥对小弟的支持!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不过我有个远方的表弟前些日子遇到了些麻烦...”
贺峥:“是叫什么阿飞?还有什么元少疾?还有一个叫什么李莲蓬?”
–:“...”
楼茯书不由得一愣,嗯?
有点耳熟?
不确定,再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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