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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茯书陷入了梦境中。
这是她时隔近两周之久,再次深度沉睡。
上一次她知晓了自己的全名,那么这一次她能知道些什么呢?
她隐约有些期待,随即而来的却是莫名的心慌。
像是对未知的恐惧。
还是同一片空地。
眼前雾茫茫的一片,模糊了视线。
她试想同上次一样用手拨开迷雾,不料这次没能成功,只好歇了心思在原地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琅琅读书声。
孩童响铃般脆耳的声音传自耳畔,他们所朗诵的字句也清晰可辨。
楼茯书下意识跟着读了好几遍,加深着印象。
直到脱离感愈来愈强烈,她被巨大的拉扯力推出梦境,回到了现实。
她猛然坐起,细想着在梦境中听到的诗词,在心里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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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遽成古,冰魂唤不譍。
料得冥冥中,怜我身如僧。
松间一太息,树吼苍云崩。
幽愁积如山,心上一层层。
成连与瓠巴,枯骨悲荒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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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茯书枯骨...悲荒陵?
楼茯书惊呼出声。
这不是那时触碰古琴时看到的字幕吗?
它竟出自这里?
“楼姑娘...楼姑娘!”
正当她思量间,却突然听到方多病呼唤她的声音。
看来是李莲花转醒了。
楼茯书连忙站起身随意扑了扑自己的衣裳,正欲转身离开时,却瞥见了地上被鲜血染上色的落叶。
她脚步一顿,最后还是拾了起来,打算找时间处理掉它们。
…
楼茯书赶回来的时候,神色已恢复如常。
方多病和笛飞声还刻意看了她好几眼。
她离去时脸色苍白的程度他们都看在眼里,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担忧?
现下见她神色如常,也许应是没什么事了?
不如还是问一下?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了一眼,而后各自默默移开目光看向另一边。
糟糕,忘了李莲花这个人了。
他们两个当着正主的面这么看人家护犊子的对象,关键是还被人抓包了!
有亿点尴尬。
方多病挠了挠头,讪笑了一下,解释道:
方多病这不是因为...
方多病啊...
字都到嘴边了,硬是转了个话锋。
只因方多病忽然看见楼茯书瞥过来的一记眼光。
他大概能猜到其想表达的意思,多半是不想让李莲花知道罢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解释呢?
解释给谁听呢?
李莲花吗?
那也没必要啊!
毕竟现在已知的是楼姑娘单方面心仪李莲花,而李莲花对楼姑娘的感情,在他们的印象中好像还停留在...
方多病和笛飞声又是同步转头,相互对视。
他们在彼此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答案。
某人在美味斋时说的那段话他们可还都记着呢。
什么“我并非对楼姑娘心仪”,什么“以后也不会对任何人心仪”。
当初还半信半疑的,现在嘛,就全当乐子听了。
谁懂?
有的时候憋笑也是一种技术活。
有一说一,真的很想看李莲花“真香”的那天。
不得不说,方多病多少是有点能力在身上的。
“真香”一词。
昨日临小憩前才学到,今天就用上了。
夫子押卷题都没他押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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